这是他的惩罚,对他深爱的夫人的惩罚,想用这种方式让她抛弃坚持,服从于他。
惩罚持续了一年,母亲从失去冷静到暴躁到疯狂再到恢复平淡的情绪,最后她终于什么都不说了,就被父亲放出了小院。
放出小院一个月后,母亲郁郁而终。
所以,云姜太了解父亲的手段了,他对于会影响他大计的人,从来都不留情面。
没想到有一天,这个手段又会出现在她的身上。
云姜想笑,她也真的笑了出来。卫息静静陪在她身边,一字未问。
…………
魏隐的怒火持续了很久,至少府中的幕僚连续数日都感觉到了王爷情绪的不对劲,无论他们进言什么,得到的都只有怒气和一个“滚”字,这简直太不正常了。
除了楚生,谁都不知道王爷发生了什么。
沧州传信来时,楚生铭记这是王爷亲口说过要放在首位的信,硬着头皮走了进去,“王爷,沧州的。”
他是心腹中的心腹,这类信都不会避他,楚生跟着一起看过后,心中还想终于要行动了,却听王爷道了句,“不用管。”
“好,属下……什么?!”太过惊讶,楚生都带出了强烈的语气。
魏隐轻淡地扫了过来,模样并不像失去理智,反而异常得冷静,“我说不用管了,听不清?”
“……听清了。”楚生哪里敢质问,但是王爷对沧州那位分明言听计从,为了那位的大计什么都可以不要了,眼下到了关键时候,竟然要抛下人不管了?
楚生内心震动,眼神也未掩饰好,直直地望着,被魏隐注意到了。
撩起眼皮,魏隐风轻云淡地望向窗外,“他想要的东西,我也想要,如此简单而已。”
如果唯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才能让他达成所愿,把她留在身边,那他就必须去做。
事到如今,魏隐已经彻底不准备把云姜的身份告知翁斐,因为以翁斐对女儿的愧疚感,知道她的身份后,定不会容许他做任何强迫云姜的事。
这也是魏隐不准备再帮翁斐入主京城的原因之一。
楚生垂首,看来雍朝的这场震动,会比他想象的还要大。
一封信,从长义王府传向了沧州。三个月后,沧州前刺史翁斐,直接联合侄儿翁朝,和附近数十郡县的官员,兴兵二十万,以清君侧的名义,从南边一路往北攻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