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刚才也就是随口一问,魏隐不答,卫息也没在意。
门帘忽又起动静,两人皆警觉地望去,是屋主的小女儿端了汤来,她腼腆地笑笑,“阿母让我给大哥哥送汤喝。”
“谢谢了。”卫息给了小姑娘两颗糖,她就乖觉地站在一旁等着拿碗回去。
汤是很简单的生姜煎水,驱寒很有效,卫息自己喝起来方便,倒是如何给云姜他们喂有困难。
小姑娘见了,忙道:“我知道的,大哥哥等我。”
说完,她飞快去取了两根短管,一端放入两人口中,另一端则用勺子舀了灌入。
这个法子确实有效,两人即便昏睡中都下意识吞咽了下去,小姑娘道:“有时候阿耶病了,阿母就是这样喂他的。”
各地称谓不同,但从小姑娘的称呼听得出,他们这个村子,似是避世已久,对外界都不大了解了。
据卫息对村民的问话了解,这个村子的人都是十多年前为了避开战火搬来的,一住,就再也没想出去。
喝下姜汤后,云姜脸颊温润了许多,总算不再冷冰冰,惊喜的是子扬的脸也慢慢红润起来,有了血色。
“这个哥哥真好看。”小姑娘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看着,忍不住开口说到,她夸的是散着头发的云姜。
夸着,她还很不好意思地并着手指,“刚刚,我还以为是个姐姐。”
听到这话,卫息看向了魏隐,却见他垂眸看着灯火,似毫无所觉,便回头笑了笑,“拿碗回去吧。”
“喔。”感觉屋内气氛有些奇怪,小姑娘也不敢多留,很快就走了。
又是一夜,途中子扬醒了两次,吐了两次,口中唤着善善陛下的,而后非要抱住云姜一臂,卫息不好强行分开他,后半夜便都没睡,以防二人病情生变。
坐在椅上的魏隐,则一直闭着眼睛,仿佛睡得酣沉,从未醒来。
令人有些许高兴的是,经过夜晚的折腾,子扬大有要醒来的迹象,无意识中还能吃下东西了。云姜的身体,在温暖的被褥中休息一夜后,也有了好转。
卫息不好意思在村民家白吃白住,这些人又不要银子,是以一大早,他就去帮这户人家砍柴火,以备他们过冬之用。
云姜醒来的时候,屋内除了她和子扬,并无他人,安静无比。
透过矮窗望去,外面铺了一层浅浅的雪,似白霜,日头一晒就要化了。
“哥哥。”小姑娘小心地从门前探出脑袋来,轻轻地问,“吃早饭吗?家里有面饼和粥。”
“谢谢,给我拿些吧。”
端来白粥的,是这户的女主人,三十来岁的妇人,见了云姜也是同她女儿一样先夸了通外貌,估摸着云姜身体不舒服,还热情地亲自上手服侍,帮她把饼掰成了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