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卫息太冷了些,平日又忙,同一个屋檐下的表妹都没见过几面,可不得让他们先培养些感情。
再觉得尴尬,乔玲也只能顺姑母的意和这位大表哥缓缓并行。
晚风瑟瑟,平日喜爱的卫府风景,因身边的人不同,也有了不同的感受。乔玲用余光瞟一眼卫息,见他眉眼肃然,唇角抿直,仍是一副冰山模样,不由暗暗叹了口气。
她对大表哥没有男女之情,相信大表哥亦如是,如果可以,她其实更想……
但姑母定下这门亲事,也是处处为她着想,她实在不该有怨言。
不知多少次压下自己内心的想法,乔玲却不知,自己眉宇间已经透露了心绪,忧思重重。而她身边的人也没有注意到这些,脑海中所思所想,全然停留在了皇宫之中。
定下婚约的年轻男女二人就这样默默行走,直到在卫息院中分别。
刺客一案,由阴太后、卫烈、大理寺等多方合作调查,本该直接定性为乱党刺杀天子,但因为昌平伯的死,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昌平伯夫人彪悍野蛮,得知夫君死讯后崩溃了一阵,很快就重新振作起来,因为有人告诉她此事很可能与长公主谢淸妍有关。
她一听,叫人直接抬着灵柩去了长公主府前,放声大哭,边哭边控诉长公主仗着身份强抢伯府子弟,话里话外还暗示昌平伯就是被长公主害死的。
事关天家颜面,九门提督得知后立刻亲自领了人来,把那些仆从一个个拖走,唯独昌平伯夫人不敢动,只能眼睁睁看着人哭得更凄惨,惹来众多百姓指指点点。
如此一天一夜后,长公主忍不住躲进了宫,随后迎面就被亲娘一个耳光甩来,“丢人现眼!”
“又不能怪我!”长公主当即就哭了出来,“那昌平伯自己没躲好,怎么就能说是我找人杀他,和他有矛盾的人那么多呢!”
阴太后怒道:“闹得满城风雨的就你一个,就为了一个男子,你真是好本事!”
“那要不是长庭当初不肯帮我,这事也不会闹得这么大啊。”见阴太后实在怒极,长公主不敢再犟,便小声嘟哝,“母后要打我,不如多去教训教训他,他近来越发不听话了。”
此话一出,旁边的文相、卫烈齐齐皱眉,阴寿、柳相同时咳了咳。
原来以前在宫中,陛下就是这样被太后和长公主欺负的?文相和卫烈想到了一块儿,他们又是知道天子身份的人,一时更觉怒气横生。
怪不得说当个皇帝一点意思也没有,在他们不知道的地方,陛下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文相进行了深刻反思,他以前只知关心陛下功课学识,忽略了陛下平日过得如何,实在不该。
为免长公主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阴寿暗示阴太后把人拎进去说话,清清嗓子准备开口,就有人小跑入内,凑在卫烈耳边说了几句。
再抬头,卫烈扫过来的眼神让阴寿眉头一挑,“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