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很有吸引力的alpha。’平墨边用爪爪拨开窗户缝,边想。
因为自己身体的缘故,平墨无论受多重的伤,都会自行愈合,反而羡慕身上有伤疤的人,都说伤疤是军人的功勋,若他自己也有几道弹痕刀疤,是不是就能多增加一点男子气概?更容易服人。
“嚯,回来啦?想什么呢站那儿不动弹,还是太胖卡在窗户里了?”裴与屠边说,边三两步走到窗边,一把拎起平墨后颈的软肉,将整只猫提留进来。
“……”平墨愤愤地挥舞爪爪,“喵喵喵喵喵喵喵喵!!”
——你才卡窗户里了!
说来奇怪,平教官做人的时候,身形精悍利落,肌肉薄而柔韧,没有一丝赘肉,变成猫倒是肥噜噜软乎乎的,好像回到了孩童时代,连猫叫声也带着一点奶音。
裴与屠被这一串奶声奶气的“喵喵喵”萌得心肝颤,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奶猫,是平墨!是那个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无休超长装逼的平教官。
猫咪的挣扎在裴助教面前显得微乎其微,他大手一抓,囫囵一把就将平墨塞怀里,便是一顿揉搓,吸猫手段有些许潦草,等平教官终于从他的魔爪里挣脱出来时,一身油光水滑的毛毛都乱了,灰蓝色的圆眼睛眨啊眨,像只饱经蹂躏的失足少猫。
小客厅里抱着电脑打游戏的吕东望听到动静,扬声问:“是咪咪回来了吗?”
回答他的是裴与屠砰一声关上卧室门:“你玩你的不用管!”
吕东望正在团战,一秒钟也不能离开电脑,并没理会自家舍友无情地关上了门,倒是裴助教愈发觉出同人合住的不方便来了。
他第一次觉得自家亲爹巴巴地在学校附近买套房这件事做得很高瞻远瞩,要是能带着平小猫出去住就好了。
可惜小东西不肯。
裴与屠也说不清如今自己对平墨是什么心思,一开始,他觉得自己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所以一(见)见(色)钟(起)情(意),可能只是馋他的身子,而他也需要自己的信息素,大家公平交易,谁也不吃亏,但现在,又不满足于只占一点口头或身体上的便宜。
他想把人抱进怀里狠狠咬破他的性腺,想一把掐住他柔韧劲瘦的腰,想就着掐着那腰的姿势,把自己深深地……裴与屠强行止住信马由缰的思绪,将自己拉回现实,有点郁闷地想:但也希望给平墨做临时标记的时候,他同样心甘情愿——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信息素——至少不要用完了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啊。”裴与屠拿手指戳平教官屁股上软乎乎的毛毛,哀怨道。
然而,平教官连一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正忙忙碌碌地低头舔毛。
每每变成猫的时候,他总抗拒不住猫咪爱干净的天性,只要感到有一撮毛毛乱了,就想把它们舔平。从爪爪舔到肚皮,再从肚皮舔到jiojio,最后竖起一只肥噜噜毛乎乎的jiojio,本能地往两只后腿之间舔,却又忽然止住。
平教官看着自己毛绒绒圆滚滚的两颗猫蛋蛋,默默地收回了jiojio……这也太不雅了,实在下不去嘴。
而后他扭过头,改为舔后背,从裴与屠的角度,只见到他毛绒绒的圆脑袋一点一点地晃啊晃。
……姓平的真是越看越萌。
裴与屠转身去柜子里掏了件黑色工字背心套在身上,充当睡衣——夏天太热,即便开着空调,听到窗外嘶鸣的蝉声,也能出一身汗,实在不想穿正儿八经的睡衣。
可找衣服的时候,却也顺便把睡衣的软腰绳抽了出来。
“小猫咪,嘬嘬嘬,看看这个!”裴与屠学着吕猫奴的口吻逗猫。
裴助教中气足,嗓门大,刻意压低声音的时候,倒是有些低音炮的质感,只可惜用词肉麻得反常,平墨被激出一身鸡皮疙瘩,舔毛的动作稍停,正想离他远一点,却见眼前一根绳子晃啊晃,绳子底端还打了个丑不拉几的结。
平教官:“………………”
这是什么做工粗糙的逗猫棒?一点诚意都没有,何况他又不是真猫,不扑逗猫棒是他做人的底线,傻乎乎地扑那破绳子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五分钟后。
“喵喵喵喵喵喵!”平墨弓腰摆尾,两只灰蓝色的圆眼睛一瞬不瞬盯着绳子尾端那丑不拉几的结,毛绒绒的圆脑袋也跟着绳结移动,待到裴与屠挥动绳子的动作稍停,他便抓住时机,背过小耳朵,稳准狠地一扑,这一次,终于被他成功扑到了绳结。
之前几次每每要成功,这破绳子就会被迅速拽走,平教官怒从心头起,抓住这个一雪前耻的机会,用两只爪爪抱住绳结“喵嗷嗷嗷”地又啃又咬,整只猫都在床上滚了半圈,成了个四爪朝天的姿势,直到听到裴助教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
“…………”
平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他停止了啃绳子,就着翻出白肚皮的姿势,尴尬地舔舔鼻子,继而丢掉绳结,若无其事地翻身起来,爬到枕头边上,将两只前爪爪揣起来,整整齐齐地趴好,假装刚刚什么都没发生。
可裴与屠却笑得更大声了,还从头到尾地撸了他一把。
……妈的。
‘扑逗猫棒’是猫的本能反应,他有什么办法呢?不过,好在裴与屠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然一定要一枪崩了他,直接灭口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