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那婆子的话,贾蓉竟感觉有些奇怪。
赵顺……他怎突然寻来,难道是传舍中出了什么事?
贾蓉先点了点头,对那婆子道:“你让赵顺等着,我马上就出来。”说完,又对着贾敏和林黛玉道:“不知是什么事,我且出去看看。”
贾敏笑着点了点头,道:“好说,蓉哥儿且去。”
林黛玉眨了眨眼睛,没说话,只轻轻笑了下。
……
贾蓉走出出了盐政衙门,赵顺就等在门口,他走上前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赵顺急道:“贺永来了,胳膊受了伤,他的情况很不好,还有几个老兄弟也都一样,现都在传舍中躺着呢,才让郎中给看着。”
贾蓉一听到贺永来了,还没听完赵顺后面的话,只心里稍微一算日子,便知道贺永必然是路上出了事。他脸色顿时间阴沉下来,对赵顺道:“走,去传舍。”
话说完,贾蓉便去牵了马出来,和赵顺一道,朝着传舍,飞奔而去。
……
传舍中,一处偏僻小院,赵顺将贾蓉领了进来。
一进屋,贾蓉就闻见些许臭味,仔细一看,七个人正躺在床上,旁边还有两个郎中在给治伤。
贺永一见到贾蓉,就要翻身下床,贾蓉走上去,一把将他按住,说道:“先让郎中给你治,其他事,待会再说。”
那两个郎中都是贾蓉从辽东淘来,随身带着的,最擅长治疗刀兵伤。只见一个郎中给贺永割掉烂肉、敷上草药、又开了张方子让其他人拿去取药煎药……
等到郎中忙完,贾蓉这才问道:“谁干的?”
贾蓉只问了简单的三个字。
“高家!”贺永咬牙切齿道:“自从我们上官船,就一直有几艘小船远远的坠着我们。我心想这他们人少,也不曾理会。到了伯爷吩咐我们弃船嫁祸的地方,我和弟兄们放火烧了船,下水,刚到了要上岸的时候,从岸上、河里,围上来了最少有三百人……”
“我和兄弟们奋力拼杀,他们没用弓箭、火统,虽然人多,可近身不是我们的对手……”
“最后,我截住了个想跑的公子哥,他说他叫高月海。”
……
“我和剩下的二十一个兄弟兵分两路,一路回长安奏明陛下,一路随我下了扬州。兄弟们多是刀伤,又沾了水,天气热,路上死了四个。”
贺永说完,贾蓉沉默了。
巧合吗,确实是巧合,可贾蓉有责任吗,他确实也有责任。
他猜到盐商们会在路上动手,所以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骑马急行下了扬州。如果不是他吩咐下烧船栽赃的事,贺永他们一路坐官船下扬州,也许高家就不敢动手了,也许那些和他一起从辽东回来的汉子、那些他才见了一两面的锦衣卫,不会惨死在哪里……
一切都是也许,可事实已经发生。
贾蓉闭上了眼又睁开,凌厉的杀气出现在他脸上。
“赵顺,传令给牛往道,备军,今日破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