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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然后就像慢慢品尝十八年威士忌似的，又默念了两遍，再才硬装出一脸迷惑，&ot;什么意思?&ot;

&ot;什么意思?!惟恐天下不乱!&ot;老金音色渐渐缓和下来，&ot;唉……这个小报记者，真敢自称什么&39;将近酒仙&39;……真不知天高地厚，这么件大事儿也敢拿来消遣……&ot;

&ot;怎么回事儿?&ot;李天然浑身舒服。

&ot;怎么回事儿?!&ot;金士贻又开始火了，&ot;我告诉你，华北军总司令多田说是违反了&39;何梅协定&39;，今天一大早儿就向宋哲元提出了正式抗议，限两周破案，否则一切后果……&ot;他没接着说下去，一屁股斜坐在天然桌上，要了支烟点上，猛吸了几口，&ot;还有，土肥原认定是南京干的，还认定是&39;蓝衣社&39;!&ot;

&ot;慢点，慢点……&ot;李天然舍不得放弃这个机会，&ot;怎么死了个做买卖的，惹出来这么些麻烦?&ot;

&ot;你不明白?&ot;金士贻弹了弹烟灰，&ot;羽田是个日本人，这种时候，又在北平，杀了个日本人还了得!&ot;

李天然心里舒服极了，比饿了吃碗西红柿炸酱面还过瘾，只是又想细嚼慢咽，又想一口吞吃半碗，&ot;这个我明白……可是遭偷遭抢，就算遭杀，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儿。&ot;

&ot;你真不明白?!……&ot;金士贻眯起了眼，&ot;唉……南京没这么笨……也没这个种……&ot;

李天然的瘾还没过够，&ot;怎么会扯上燕子李三?&ot;

&ot;说的是啊!……奇就奇在这儿!侦缉队也说不上来……便衣查了这么久，连仓库的案子都没着落……还有，那个老酒鬼怎么知道的?啊?报上都没提……&ot;

&ot;会不会是有人在给燕子李三报仇?&ot;李天然刚说完就觉得话说多了。

&ot;替那么一个小偷儿报仇?&ot;

&ot;我只是乱猜，要不然诗里头提他干吗。&ot;

&ot;报仇倒是有可能……&ot;他弹弹烟灰，&ot;可是，李三给正法的时候，羽田还没来中国……这当中关系在哪儿?&ot;

李天然觉得他的话还是说多了，给金士贻多添了个想法，只好再找句话来捅捅，&ot;羽田没准儿不光是个日商吧?&ot;

&ot;那谁知道?!&ot;金士贻弄熄了烟，起身回到他桌子，又打了两个电话，也没打招呼就离开了。他脚才出门，小苏就过来问，&ot;刚刚是怎么回事儿?&ot;

李天然递给她那份小报，&ot;三版，有首打油诗。&ot;

小苏看完了，&ot;怎么回事儿?&ot;

&ot;跟上礼拜死的那个日本人有点儿关系吧。&ot;

&ot;哦?……这种小报上的玩意儿也值得大惊小怪。&ot;

&ot;我可没大惊小怪。&ot;

&ot;燕子李三?……不是个飞贼吗?&ot;

&ot;好像是。&ot;

&ot;不早就给砍头了吗?&ot;

&ot;好像是。&ot;

&ot;这个羽田又是谁?&ot;

&ot;开了家东洋行。&ot;

&ot;那活该他死!&ot;她带着报回了她办公桌。

李天然微微笑着回味这句话。羽田是谁，她也不知道，就凭他是个日本人，开了家东洋行，就说该死，真不知道看报的人是不是都这么想……

房门开了，长贵过来交给他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