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一个老三媳妇够她受了,再来一个老四,她还过不过了。赵刚叹了口气,坐在床边,薅了薅头发,说道:“说不得真被你说中了!”马红玉吓了一跳,瞌睡立马飞走,迅速站起来:“你啥意思?啥说中了?”
赵刚见状也不意外,他这个媳妇,脾气是有,但就是脑子转得慢,经常需要事后好久才能反应过来,有些事需要他细细掰碎讲给她听:“老四啥脾气,你嫁进来这么多年也该清楚。”马红玉连连点头,能不了解吗?
老四向来是吃软不吃硬,你硬,他比你更硬,当初婆婆想要赵晨把老三赵强媳妇的弟弟带城里去,给他找个工作,赵晨不答应,婆婆闹死闹活,老四多绝啊。
他直接把老三和他老丈人一家带到水库旁,把老三给按在水库里,边按边问他们还想不想要工作,要的话就赵强那个待遇,把个在家一向横行的老三给吓尿了,不开玩笑,是真尿裤子,他回来时,可是马红玉亲自洗的衣服。
打那以后,不独老三,数遍整个赵家,就没敢惹老四的人,就连仗着自己是老四亲娘的婆婆都消停了好一段时间,那个把月是马红玉嫁进来十几年,过得最安静的一个月,这件事也只有自家人才知道,老太太其实也不是没想过把老四的狠心给漏出去,可惜没人肯相信。
因为老四特孝顺,他自打工作起,每个月都要交一半的工资给婆婆养老,逢年过节更是水果罐头,猪肉罐头,白面,红糖,核桃酥,麦乳精不重样的往家里拿,每次大队长来送这些的时候,都要在村里引起一场轰动。
是的,送,当初也不知老四咋想的,他居然把每月上交的养老钱和补品都交给了大队长和书记,让他们转交给她婆婆,至于借口,他也说的很漂亮。
说是怕婆婆年纪大了,会在钱上出差错,马红玉听到这的时候,还狠狠腹诽了一番,就她婆婆那个精明相,就算到了九十岁也不会少算一分钱。
但不管她相信不相信,大队长是信了的,他专门找了村里几个品行好的长辈,一起给赵晨送的东西做了个账本,一式四份份,队长一份,老四一份,她婆婆一份,那些长辈一份。
老四进城工作的这五年,前前后后至少给了她婆婆将近一千块,更别提肉蛋面那些好东西了,数不胜数,不论是谁看,都得说老四是个孝顺孩子。
再加上赵晨又把大队长家的小儿子给介绍到市里,大队长那是坚定的站在他身后,所以无论她婆婆怎么挑拨,怎么哭诉,怎么说老四坏话,都没人信!
马红玉每每看到她诉苦无门时,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老四这么干,是不是早就预见了这一天,所以他先下手为强,她把这想法说给男人听,男人呵斥她不要胡思乱想,可后来看他的做派,分明也是相信的。
“既然知道,你就清楚他对宋家的那个老五有多上心了,昨晚上那事,他怕是不会轻易罢休的,搞不好今天早上他就会提出分家!”
赵刚说到这,也很无奈,他身为老大,自是不想分家的,不说旁的,就单老四这个弟弟,只要他在,过年上他家来拜年的人都得多上一半,他家在村里也能说得上话,要搬出去,只怕他家的风光要少一半。
“不会吧!”马红玉蹭的站起来,大惊失色,老四虽然手辣,但大方也是真大方,每次回家,都要带肉,婆婆虽小气,但他在家的日子是不敢端着全素的盘子上桌。
马红玉每个月就盼着他回来的那几天解解馋,更别提老四送给她家孩子的糖果,罐头,饼干啥的,有他在,自家孩子才能偶尔吃到这些甜甜嘴,要是他搬出去,那,那,马红玉一想就要崩溃。
“谁知道呢。”赵刚也很愁,“先不管这些了,你赶紧去早饭,多帮帮四弟妹!”马红玉立马穿起衣服:“嗯,晓得了,不过,你都说了老四他对宋桑桑上心,那应该不会在她一进门就分家吧?”
说完不等赵刚回答,又自言自语:“我觉得不会,不然村里肯定得骂她,你是不知道,老四对那宋桑桑多好,昨晚上我看到他去厨房烧水,亲自端房里去给那宋桑桑了,就这喜欢的程度,绝对不会!”
赵刚被她这么一说,心也安稳了些,但面上还是愁容:“行了,赶紧干活去吧,尽说些有的没的。”
“知道了,催啥催,这不是在干着嘛。”马红玉干净利落的收拾完,就冲厨房去了,因被自家男人放的那个炸弹,弄得她心情七上八下,做起饭来也心不在焉,但毕竟是干惯农活的。
很快就将早饭收拾出来,不过,等她整完后,心情更不好了,因为婆婆今天大早上居然没出来骂街,更没叫宋桑桑干活,证明她也知道昨天是惹怒了四弟,不敢上前讨嫌。
“娘,饭好了,出来吃饭了!”随着马红玉这一呼喝,赵家的人陆陆续续出现,等所有人都落座后,却没人动筷,因为赵晨没出来,易三春见状在心里暗骂,这兔崽子,还真记仇,昨儿她不就是随口说了两句嘛,他至于当着一家子的面下自己的脸吗?
气愤归气愤,但易三春是不敢真发他的脾气,只能憋着张脸:“老四估计是累了,我们先吃,留些给他吧!”
“是,娘,我看,”
“三哥,你看什么?”赵晨的突然出现,给赵强吓了一跳,他想起这人心狠手黑,立马堆笑:“没啥,没啥,来,四弟,快坐,吃饭,吃饭,对了,四弟妹呢?”说完朝后伸了伸脖子,貌似想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