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以前一点点都不明白的,到底哪里不对了?裴缜默默觉得,他最近……是不是有点被狗子给玩坏了的节奏。以前那么多年都那么一本正经,一直觉得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严肃、很认真的事情,所以除了sex以外,任何表白和仪式和亲密举动,都应该是无比虔诚、纯洁、深情的。结果,那天车里冒出来一句“叫老公”,差点轰碎他的世界观。羞愤得牙痒痒的同时,莫名其妙的却又仿佛被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甚至现在想到“植物的生殖器官”这种词汇,都能感觉到一种以前感觉不到的乌七八糟的羞涩萌。有点糟糕。…………周六,又到了pa比赛日。韩复两家医院开的抗过敏药一起吃,却始终没有什么必然好转的迹象,还是出于几乎闻不到气味的重感冒状态。这对一个要比赛的调香师来说,简直是灭顶之灾,急得团团转。裴缜:“你就别压力这么大,反正你之前的积分那么高,就算今天发挥得不好,按总分也不一定就会被淘汰。而且叶小姐那天还说如果不参加pa了,随时欢迎你去香浮世家就职。”他看韩复多少还有些失落,继续哄他:“怎么?不想上班?那我养你一辈子?”韩复歪歪头,总算有点小开心了,看着他:“真的?”不然还能怎么办?裴缜草草点完头,马上就被狗子从后头扑上来给压弯了腰。一身骨头小肌肉的重量压下来,还开心地扭扭扭。“那~我想要戒指,想要婚礼,要房子写名,还想进户口本。”裴缜明知道这只是开玩笑,还真给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前面几样勉强,户口本家户口本按照现行法律,无论如何韩复也进不来吧?韩复:“是哦。缜缜,那不然你收养我吧?”裴缜:“……”韩复:“你说多好啊,还能每天玩禁断py。”话说韩小花你对爸爸到底有多怨念!为什么总想要爸爸!真是的,现在的年轻人脑子里面都在想些什么!……周五晚上接到了通知,pa第七场的赛制是户外赛,同时还是场“分组赛”。这对于仍然戴着口罩咳咳咳状态不佳的韩复来说,简直是难能可贵的保命机会。因为按照pa赛制规则,分组赛是分两组,也就是现在的6名选手将进行3v3的对抗赛,胜利的那支队伍这天将全员免于淘汰危险。问题是现在这坑爹状态,基本上是明摆着跟哪一组,哪一组就要被他扯后腿。所以,真能有人情愿跟他一组?……朱粟:“因为是3v3,所以我们组里4个人中必须出去一个到对面去。那边说你们先自己商讨决定,如果决定不了,就由对方pick”对面组的选手目前是符瑶和胖哥,两个都公认的冠军种子,实力强大。不及商议,易长空直接急切地高高举起了手:“我去!”众:“……”pa作为重要的调香技术性比赛,目前正打到了六强高手林立的阶段。有人这么一心急着加入强队求稳求胜,作为一个想赢的选手,倒也无可厚非。但谁让韩复戴着个口罩大家又眼不瞎都看得到。易长空一直走的又是“乖巧”人设,关键时刻这么急着就想要独善其身,感情上所有人看着有都点觉得违和感。裴缜在家举着pad,从直播镜头里能很明显地看到女装大佬和单身妈妈双双瞬间黑了脸,弹幕也有不少diss他太心急崩人设,更多人则各种喜闻乐见地预测【呵呵,小白兔露出真面目了】【马上要被姐妹俩撕了】。时间是下午一点半,比赛还没正式开始,还只是商量分组阶段。朱粟也是不急不躁。日常勾着唇、抱着手,一脸搞事笑。“这么看来,易长空是很想到对面去了,那韩复、小欧、池姐,你们的意见是?”韩复望天。他今天连咳嗽的声音都是“坑坑坑”,全无竞争力只能给人挑剩下,他敢有什么意见?单身妈妈和女装大佬则难得默契地对视了一眼。女装大佬叹道:“那不然,就我们这边三个对他们那边三个吧,打吧。”朱粟挑了挑眉,似乎有点意外于他这么平静的反应。女装大佬:“不然怎么办?有些人都那么急着要到对面去了,勉强留下来也没意思吧,倒不如我们剩下来的相依为命,挺好的。”朱粟转头又问单身妈妈:“池姐呢?”单身妈妈:“从刚上节目的那天老娘就说了,老娘是冲着那100万奖金,不是来与人为善、交朋友的。”“但是现在,老娘改变主意了。”她上了那么多期节目,一直特别不招广大观众待见。甚至有很多人认为她调香技术很一般,之所以能在节目里活到现在,靠就她本身的人设清奇,毕竟节目组为了效果,死活也不舍得放这种奇葩走。甚至有不少pa忠实粉,每周准时收看节目的最大意义就在于“想看池姐到底什么时候能退场”。结果今天话锋一转,很明显地所有人都震惊了,就连弹幕都当场冻结了片刻,有如时空凝滞。“反正啊,以老娘的研香能力,就算这次拿不到这100万,以后进了业界也肯定能一分一分挣到。”她笑笑,“钱和名声什么的,没有了以后时候都可以再赚,可是其他一些东西……要是年纪轻轻就丢了,以后恐怕就找不回来了。”说着,还瞥了一眼易长空,撇了撇嘴有些轻蔑。“所以就这样3v3吧。正好让有些人看看,成天低估我和小欧的实力,说我们不行,你看我们行不行!”她说完这些,弹幕爆炸了——【卧槽池姐!】【卧槽今天怎么了,姐妹花画风变了!】裴缜在那头看得也觉得,在小白兔的衬托下,今天这姐妹花俩简直义海豪情。他虽然关注这个单身妈妈不多,但她自从参赛后到现在,好像确实变了很多。现在虽然目光还犀利,整个人看着已经柔和了一些,不像一开赛的时候,整张脸上都看得到满满的戾气,整天抿着嘴苍白又厉害,说话不饶人,像长了刺一样攻击性满满,负能量爆棚。因为她那副德行,裴缜当时还偷偷叮嘱过韩复,最好离这种心态不稳定的麻烦人物远一点。结果狗子偏跟她一个队,并没办法敬而远之,一来二去,居然通过人格魅力征服了对方。池姐在节目里一天到晚怼天怼地谁都怼,但从来没怼过韩复。不仅如此,每次见到韩复还都笑逐颜开。胖哥说,这大概就是天生治愈系的魅力。裴缜还有点犯嘀咕,要是治愈系也是我家的治愈系吧,怎么谁都能来蹭一把?但怎么办呢?小太阳花开光芒普照,周遭人总得能被照亮一点点。裴缜后来想想做人也不能那么自私,偶尔让别人也汲取一点点韩小花能量,就当是为和谐社会做贡献了。……下午两点的铃声打响,比赛正式开始。原本的十二张调香台被拉成两个横排,两队遥遥分列两侧。符瑶目光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澜,胖哥手上花式玩着个瓶子。只有易长空垂着眸没有往这边看。镜头扫过单身妈妈,她毫不在意地撇了撇嘴。哼,也不知道小白兔是觉得羞愧不敢看过来呢,还是猜到肯定会有舆论压力,还在对着镜头演?朱粟一身银色西装,在赛场中央站定。“今天的主题,想必对大家来说都将是一场恶战。”在他面前的台子上,是一个倒扣着的金属罐子,里面装着的想必是今天的原材料。“在我的面前,是一种生长在热带、亚热带的潮湿森林中的姜科豆蔻属植物。气味辛香,是我非常喜欢一种调香原料。这种原料在普遍的香水作品中非常少见,也极端难以操作,也可以说是绝大多数调香师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