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少走路玩手机。
一连给好几个人发微信。
【月亮:你能看秦鲲朋友圈吗?】
祝橙和王阿南是秒回,答案一样,全都不能。
所以,他没删没拉黑,他就是突然把朋友圈锁了。
为什么呢?
余瑶能看见吗?
搞什么……
强迫自己停止胡思乱想,温月月转进拐角,掏钥匙时倏地发现,门开了条缝隙,她第一反应是家里遭贼了。
稍微凑过去,竖着耳朵听。
里面隐隐传来温爸爸和温妈妈的交谈声。
“年前还能去钓鱼,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了?”
“老人家就是这样,快的很。我明天回去照顾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和月月在家好好地,别让我担心。”
“医院怎么说?钱咱舍得,不差事儿。”
“不是钱的问题……你别告诉月月,马上高考了。”
“咱爸最喜欢月月了……”接着是温妈妈轻轻啜泣的声音,温月月惊愕的站在门外,双脚像灌了铅,一步也动不了,她满脑子都是爷爷的脸。
七岁,爷爷骑自行车送她去上学,一路的油菜田,太阳像个红灯笼挂天上。
十岁,同学们笑话她的月亮胎记,爷爷徒脚走去镇上给她买最时兴的绿丝巾。
十二岁,爸爸接她回城,爷爷偷偷给她塞钱,送她三里地。
小时候承诺过无数次的“长大孝敬爷爷”落空,原来古人常说的“子欲养而亲不在”,区区七个字有万钧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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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晚自习,向来遵纪守法的祝橙旷课了。
王阿南首次体验到同桌不在究竟有多孤单,萎靡的摊桌上,来来回回哼一句“早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一往情深”,边唱边看林锦砚新广告,也不知到底唱给谁的。
苦了前头被荼毒的邱潮。
讲真的,其实王阿南和邱潮的成绩并没有温月月想的那么无可救药,包括小光头易腾,秦鲲这帮人更多的是“不乐意学”,而不是“学不好才去混社会”。
很快,晚自习下课。
温月月停笔合上复习资料,一本一本把课本收进抽屉,她动作慢的不正常,脸上表情淡淡的,待到同学们都走的差不多了,秦鲲是最后一个路过她座位的,没作停留。
教室渐渐安静,窗外万家灯火,传来地铁驰骋而过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