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宇外的鸟雀扑扇起翅膀,呼啦啦飞过飞翘勾连的檐角与连绵青木。
王粟抿了抿唇,失魂落魄一般低下头去。
另一边,平江县衙门。
庭中的两株松柏过了一冬,仍旧是挺立碧绿的模样,在日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小厮步履匆匆地自廊下跑过,鞋子有些大了,叩着地板,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
顾辞舟站在屋子里,手指慢慢地划过一卷图纸:“资料都收集好了?”
“是。”
“檄文也写好了?”
“是。”
“嗯。”顾辞舟收回手,慢慢应了一声,“我前些日子去探访过了,庙中除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僧人,没什么旁的护卫,也不曾设下机关之类。屋舍平整,除了佛像后面,没什么利于藏身掩护的地方。”
“想来攻下是十分容易的。”
“那就……让军队准备一下,三日后攻打吧。”
第82章白豆腐“那说好了,你要好好地回来。……
“茶水可都备好了?夫人昨儿点名要吃清汤牛肉粉丝,早上去嘱咐了厨房没?珍珠粉用完了,补上了吧?”清早的天还不过是蒙蒙亮着,锦春院的主屋门口已然是热闹了起来。侍画站在门前,一桩桩一件件地数着要准备的物什,一个个点过门口的小丫鬟们,直到全都得了肯定的答复了,方才松了口气。
晚春的风轻轻柔柔的,枝头的桃花层层叠叠开得如云如雾,沉甸甸地坠着枝桠,压得那婴儿小臂粗的树枝都弯了下去,间或还有几片浅粉色的花瓣飘飘摇摇地被吹落到地上。侍画看了眼天边那一抹鱼肚白,在心底默默估算着时候。
差不多就是这会儿,夫人就该起了。
就在这时,主屋里头传来了两声击掌的声音。
昨夜是侍棋值的夜。她和衣浅浅睡了一晚上,天光乍破时候就坐起了身等在屋外,一听到屋里头衣料锦被摩擦的悉索声便连忙问:“夫人可是醒了?”
里头姜沅淡淡应了一声。
侍棋赶忙举手拍了两下,清脆的声响传到门外,侍画便带着一众侍女推开门鱼贯而入,侍棋也去撩起了床上的帘幔,拢起来拿小金钩挂住了。
仔仔细细拿香膏刷过牙漱过口,姜沅半掩着唇,在痰盂里吐掉口中的水,接过帕子按了按唇角,而后拿起浸在温热水里的柔软面巾敷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