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草丛,定柔翻了翻,竟有大半是毒菇或狗尿苔1,全挑了出去,皇帝失落地:“这可是我费力采来的,你都给扔了。”
“不能吃,留着干什么?”定柔很绝情地道。
皇帝看了看背篓里的,心想,分明长的都差不多,小丫头成心打击人。
定柔发现了不一样的:“鸡枞菌,还有这个?哪里来的?”
皇帝指了指:“那边松树底下。”
定柔小心地抖了抖土:“就这一株最好。”
皇帝又开心了起来。
往回走的路上,定柔找了个干净的岩石歇气,随意吹了吹灰土便坐上去了,摸出水囊,灌了几口,皇帝惊疑地看着,也小心翼翼坐了上去,并肩挨着她。
定柔忘了先呈给他,不好意思地问:“你若不嫌弃,就着喝一些罢。”
皇帝一把接过,笑道:“自然不嫌弃。”
这如同跟你亲嘴,甚好!
山峦重叠,壑下是一个小村庄,民居人家,屋檐层出叠现,炊烟袅袅升腾,他望了许久,眼中透出向往:“寻常百姓家的日子也不错!”
若跟你一起过,该多美好。
喝了一半,又把水囊递给了定柔,转头间瞥见她下颔沾了一小丁泥土,摸出袖袋里帕子来,要为她拭去,定柔急忙去拿自己的:“不用,我自己有。”
他的手僵在半空,定柔取出绣帕揩了揩,转眸望着他手中的丝绢素帕,叠的方方正正,雪白无暇,顿时“扑哧”笑了出来:“你一个大男人,带个女人用的帕子,呵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男人的帕巾这么干净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我素日都带明黄色的,今日出宫为了衬托这衣服,才带了一条白色的”
定柔打量了打量,天水色羽缎直领对襟襕袍,暗花云气纹,将他整个人衬的清雅无尘,芝兰琼树,翩翩美公子。
腰间白玉革带,挂着云雷纹半月璜和一只同衣色的香囊。
记得在淮南初见,好像也是这个颜色的衣服。
他也偏爱淡雅简洁的东西吗?
她打趣说:“我家中三个哥哥都是习武之人,粗枝大叶,走到他们身边一股男人的汗味,出去一趟身边的人伺候的再勤快,他们也免不了衣服这皱了那儿污了的,哪像你啊,整天清清爽爽,竟比女人还利索,身上还挂着香袋。”
皇帝听的怔住,望着小丫头的侧颊,心想,这是嫌弃我没有男人味,没有阳刚之气,我在她心中不会一直是个娘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