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谁流下潇湘去?她的眼中滚出了热珠,忙抬手拭去。
原来师傅也有过
他试了两个调,略作调试,道:“一直想跟你和鸣《窥月》五厥。”
她咽下哽噎:“好。”
横笛竖箫,应和而鸣,从《蜀道》开始:“凌绝一石栈,古来当鸟道”至《水乡之国》“倏忽时光老,苍髯一客何处来?小桥画舫,竹篱架下,度平生。”缓缓收音。
曲罢,男人走过来,轻轻握住了娇柔小巧的肩,两两相对,她把脸几乎低到了胸腔里,男人指端抬起尖尖小小的下巴,灼热的气息迫近,她怔了一下,忙抬手挡住,心慌气短地道:“我有件事跟你说。”
“一会儿再说。”他的唇又吻下来,她急急后倾,大声道:“我们结义兄妹罢!你与我四哥年纪相仿,品格相仿,我每次见到你,就如同见到了他,你若不嫌弃,定柔以后便是你的妹子了。”
他耳边“嗡”了一声,手上僵住:“兄妹?”
我以为经过那夜,你至少肯接受我了,等我们在一起,你就会知道我是值得的,肯把心给我了,怎么变成兄妹了,这不对!这气氛不对!
定柔使力挣脱开,拢了拢发,极力压抑着慌乱无措,不敢看他,不等对方反应,便下了决定:“我们说好了,以后定柔便唤你兄长,可儿还是唤你义父,兄长恩重如山,若有妹子效劳的,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她握拳拍拍胸口,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皇帝刚要张口反对,定柔笑盈盈抬起手掌,对着他的掌心击了一下,咬牙道:“击掌为证,如有违誓,五雷轰顶!”
皇帝将欲开口,定柔挽起裙摆,转过圆桌到另一边:“我去煮饭了!”
小碎步答答答出了门,匆匆下了楼阶。
皇帝气急败坏,这个折磨人的小丫头!一肚子坏主意!
横竖是不叫我做你的男人!
好不容易争取到今天的局面,兄长就兄长吧,谁说义兄妹不能相好的,总比姐夫强啊,目前的策略,唯有步步为营,徐徐图之,不能穷追猛打,万一她再变脸了呢,她是属小狗的,说翻脸就翻脸。
反正你是跑不了的。
如此打定主意。此后她便时时挂在嘴边,兄长长,兄长短,他极不情愿地应着,心中酸意翻涌。因西北战事胶着,每隔两三日来山上看望她一次,总会带个小礼物,或给安可的小玩意,或给她的一册书,话本子或曲赋茶集。
定柔忙着纺缉,一匹匹的提花锦,让何嬷嬷带了到山下,卖给绣庄,因价钱实惠,引着坊间争抢,薄利多销,一两个月下来,攒了不少积蓄。
秋意渐深,竹叶纷纷扬扬落了满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