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了?
扶苏挑眉,暗道燕蒹葭可真是敢说敢做。但面上他却是一派风轻云淡,笑着问道:“阉了?看来公主知道那贼人是男子了?不过扶苏有些好奇,公主说要将他阉了,可是昨夜那贼人对公主……图谋不轨?”
扶苏也是个狠人,燕蒹葭那么说,他自然也要让她膈应一番。
燕蒹葭冷哼:“他若是有那个胆子,本公主早就废了他了。”
扶苏勾唇:“这是自然,只是扶苏听闻那夜公主与付都督喝得酩酊大醉,也难怪那贼人潜入,公主毫无知觉。”
明里迎合,暗地里扶苏却是在隐喻,话里话外都在说她可能被‘贼人’染指。或许这贼人就是他自己,所以他说得时候,可谓是肆无忌惮,颇有几分恶毒之意了。
“那贼人潜入,谁说是为了女色?”燕蒹葭也不相让,唇齿相讥:“难不成国师知道那贼人是谁?怎么如此悉知那贼人的所图?”
她也不否认扶苏所说的图谋不轨的话,但明显就是认定了扶苏就是那夜潜入的贼人。
“唔……揣测而已。”扶苏道:“公主瞧着似乎没有受伤,传闻也没有丢失物件,那有贼人闯入,不为劫色,又是为何?”
说到这里,扶苏忽而一脸了然:“或许公主应当去看看御医,若是被暗中下了毒……可是不妙。”
他话音一落下,燕蒹葭便脸色微微一变。
扶苏这意思……难不成他的确给她下毒了?所以如今才这样明目张胆的威胁她?
那天她本就睡得迷迷糊糊,再加之只顾着生气,的确是忽略了被下毒的可能……
正是时,马车外响起牧清的声音:“师父,国师府到了。”
从城北回来,先是路过国师府,而后才抵达公主府。
扶苏闻言,缓缓起身,而后看向燕蒹葭,道:“公主今日好好歇着,明日再见。”
说着,他回过头,就要朝着马车外走去。
“明日?”燕蒹葭一把拉住扶苏的袖摆:“国师说的明日是何意?”
“公主还不知道?”扶苏显得有些讶然,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燕蒹葭抓着他袖摆的素手,道:“明日国子监有入学礼,陛下昨日私下叮嘱我,让我好生照顾公主。”
“什么?”燕蒹葭一愣,难得神色有几分龟裂:“你是说……明日入学礼?”
前几日她方回京的时候,她父皇的确和她提过入学礼一事,但是她没有想到,竟是这么快!
先前离京南下的时候,她就答应过她父皇,回京定然乖乖去国子监学习本事。可……她那时也不过是敷衍了事,目的只为了顺利南下。
那劳什子国子监,她可半分兴趣也没有。
“不错。”扶苏点头。
见扶苏没有否认,燕蒹葭更是有些想不通,即便明日是入学礼,可为什么她父皇说让扶苏照顾她?难不成……
似乎想到什么,燕蒹葭顿时瞪大眼睛,错愕不已的看向扶苏。
“公主没有猜错。”扶苏言笑从容道:“我答应了陛下,在国子监任职。”
“可你是国师!”燕蒹葭难以置信:“好端端的国师不做,你做什么夫子?”
“国师和夫子二者并不冲突,”扶苏一脸理所应当,道:“素日里太无趣,做个国子监的夫子也是不错。”
见扶苏那一脸‘贱贱的’笑,燕蒹葭顿时明白,这厮去国子监想来不是因为平日里无趣,而是因为他想借着这个机会,对付她!
想到这里,燕蒹葭扯了扯嘴角:“国师日理万机,本就够忙碌了,何必去国子监受罪?”
瞧着燕蒹葭那愁眉不展的模样,扶苏脸上的笑意愈发浓烈了几分。
“公主不必担忧,我会权衡好二者的关系的。”扶苏眉眼弯成一条直线,道:“同样,也会好生照顾公主。”
说着,他回头,径直便下了马车。
看得燕蒹葭好一阵恼火,她忍不住一脚踢向扶苏方才坐着的位置,发出‘咚’的一声。
“公主,您怎么了?”西遇听到声音,下意识询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