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人家面色凝重地看着这小子,他知道这事迟早有一天会发生,可等到真的发生时,心头还是有些难过。
这小子已经过得这般苦了,可命运还是不饶人。
“多谢老人家了。”
顾言手拉回缰绳,一个利落地翻身上马,黑马与他的黑衣相配极了,在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中毫不显眼。
“爷爷,这个神秘哥哥给了你什么东西啊?什么叫遭遇不测啊?”林姑娘懵懂地瞧着她爷爷面容严正,好生奇怪,爷爷不应该开心么?
老爷子摇摇摆摆地回了屋子,把临时披在身上的披风挂回架子上,那两样东西也小心地放在柜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慢腾腾地坐在了老藤椅上,深陷的眼睛遥遥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悠悠地叹道:“我倒是希望这两样东西再也不用拿出来。”
林姑娘听不懂爷爷的话,歪着脑袋嘀咕着:“爷爷奇奇怪怪的。”不过那个神秘哥哥都走远了,她便把刚刚放在地上的竹篓背起,继续准备上山采药。
黑马马蹄扬尘,马上的男子腰背刚直,手臂架起,拽着缰绳,一路过了两条街道。
来往的游人都忙着自己的事,只有零星几个挨得近的才注意到这个黑衣男子,不过都被男子身上清冷勿近的气质吓退,为他让开了一条路。
“来了。”谢凌拽紧缰绳,把马停下,说道。
“嗯。”顾言闷闷地应了一声。
谢凌无言地看了一眼沉默的好友,心里稍一琢磨,多半也猜到了顾言刚刚是去做何事。不过这事他不便插手,只怕弄巧成拙。只希望这一趟能顺利些,阿宛也不用等他们太久。
谢府内,桌上的账册已经一沓又一沓地放在一边,连着几个时辰,谢诗宛没有休息过,像是要把这些积压的账册一日之内就看完。
“小姐,歇歇吧。”翠儿把热好的鲜奶放在桌上。
谢诗宛这才分了些目光放在白瓷碗上,放下手中的账册,端起碗托,稍稍休息一下。
连着看了这么久,也的确觉得乏了。扫过桌上还放着的几沓账册,想起些什么,抬头问道:“最近范家有什么动静?”
“范家的药铺最近开得红火,药材源源不断,又稍降价格,不少人能买得起药了。尤其是那最大的药铺——清心堂已小成规模。”翠儿稍一思索,便清晰地列出范家最近发生的事情。
谢诗宛若有所思地捧着温奶,抿下一口之后,执起笔写下一张字条,说道:“将这张字条送至鸿运酒楼,就说过几日要与范逸范公子相约在鸿运酒楼商谈要务。”
翠儿拿起字条,英气的眉下压,露出些不赞同,说道:“小姐,范家范逸并不简单,又到了他的地盘,此去难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