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了今天,他哄似得:“吃过了饭,我们去见伯父伯母。”
梧桐的叶子是越发稀疏了。
酒店庭院栽种的几树梧桐,叶子落了不少,惟有槭树维持着绿意。
说是,带她来见她父母,他却开了一间房,房间宽敞,有若有若无的消毒水的味道,她嗅了嗅,把他多看了一眼,没说什么,拿上浴袍进了浴室。
陆淮深看着她进去,听见水声泛起,笑了笑。
病人的出院小结需要写,走到桌前,他拢上遮光的帘子,将台灯点亮。
自然而然地,裹着浴袍的人儿一出来,面对的只有昏暗的光线。
书桌上的台灯晕着一团暖光,尽融在他的眼底,她原本紧紧拢着浴袍的衣领,一时间,望着他的侧影,她竟像是什么也忘了,趿着拖鞋走的轻快,“淮淮!”
他扶桌,将桌沿轻推,敞出空间把她抱得满怀。
戳了一戳他戴的细金眼镜,白霁溪惊奇极了,“怎么突然戴眼镜了?”
他略略靠着椅背,衬衣的领扣松了两颗,气息跟着柔和。
沐着温暖的光,男人所有的轮廓覆着清晰的明暗光影,闻言,便亲了亲她,摘下眼镜来。
箍着女孩柔软的腰,吻落在她的锁骨上,轻轻地一碰她,他窒了窒,气息里焚着一片骇人的滚烫,似是疼宠,又克制地缓缓磨蹭她锁骨间,触到一颗水珠,那微微的凉意,顺着他唇齿,将血管中的血勾撩的几近狂乱。
她不敢抬头,搂紧他脖子。
只是随着他气息渐渐急重,她指尖也无可抑制地蜷起,微颤。
空气显得越发浓稠,包裹过来,吞噬着她仅存的清醒,白霁溪紧紧地把他搂着,像是溺水的人攀着滚烫的浮木,被烫的身骨酥麻。
头发犹有点湿,她仅仅就裹了一层浴袍,有备而来。
窗帘拢着,房间里没有挂钟。
静得可听见她细细的匀和的呼吸声。
修长的指骨弯起,如是描摹,不知疲极地描绘着她汗湿的眉梢,“阿霁……”她睫毛垂覆时,更显得乖软,眉心舒展,唇微微张,勾的他一再离近。
逐渐,她呼吸像有些不顺畅,转过了身,背对着他。
阿霁入睡前,喘息着断断续续地问他,说她想要工作,他能不能放她回到事务所。
“阿霁……”
密密地吻着眼前雪白的后颈,他低低的爱语,带着悚人心惊的执迷:“陪我。”
阿霁收到别人名片的事情,他其实是知道的,她每一天接触到的人,那些人的身份,他都是会让人查个清楚。
自然,他也能猜到,阿霁会因为工作的事主动同他亲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