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了几次,觉得薄薄的布料之下,有什么东西坚硬得很。
“里面好像有石头……”
姜嬉凑得更近,几乎整张脸都要贴到皇叔手上。
她卷起皇叔的衣袖,露出他线条分明的手臂,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
“好硬哦……”
软软糯糯的一道叹息,像撒娇的猫咪。
顾煊脸黑得像锅底。
他咬牙切齿,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一句完整的话——
“都给我出去!”
话语令人下意识服从,却不是往日冷冽如冰的命令,竟然还有了丝异样的凡人气。
像是恼。
闵英和纪良带着仲礼出去。
闵英回过头来,看步怀敦木头一样,红着张脸钉在原地,忙又倒回来几步拉了他一把。
“走了走了,别杵这儿观光了。”
陶嬷嬷和执墨携书正要垂着头出去。
顾煊喉结一动,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他缓缓开口,出言便是是灭顶的威亚。
“你们平时就是这么侍候她的?”
执墨膝盖一软,顿时贵了下来。
携书和陶嬷嬷也跪伏到地上,双手叠于额前,不敢有任何一丝不敬之举。
姜嬉还在戳“石头”。
顾煊忍无可忍,“还不把她带回去!”
幽沉的声音更添严厉,他面色凌肃,几乎整个人都绷了起来。
三人俱是浑身一震。
携书反应最快,连忙起身来,埋着头拉过姜嬉的手,小声诱哄:“主子,咱们走了,主子……”
执墨也连忙起来帮忙。
两人好说歹说,才把姜嬉从顾煊身上扒拉下来,扶回去了。
陶嬷嬷仍跪在地上。
她们俩走后,她直起身来,埋头恭敬道:“当年宫南城墙上,老仆就知道王爷绝非庸碌之辈。还请王爷看在前人的份上,饶过郡主。”
顾煊闻言,脸上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早已知道了她的身份。
但他一句话也没说。
许久,他缓缓开口:“本也没怪她。”
陶嬷嬷闻声寂然,眼神晦暗了几分。
果然同她想的一样,厌夜王如今对嬉姐儿的种种宽容,确是看在前人的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