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跟朱梨花可是有三十年的情感基础,废话,那可是他妈!怎么可能玩完。想着想着,竟然也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但那一晚后,沉乾奇迹般发现他妈对他的态度好了不止一丁半点,就像她从来没发现俩儿子之间那点猫腻似的,又像发现了可我不管了,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沉乾几下试探后,朱梨花烦得要命,张口就骂:“你还想你妈做什么!给你备个八抬大轿,又出嫁妆又出聘礼连棺材本都掏空吗!”
沉乾一秒怂了,连忙低头认错,下一秒就能往地上跪,还是明硝皱着眉一手把人撑着,这什么破毛病,还真成应激反应了。
朱梨花喝一口水继续恨铁不成钢:“我眼睛瞎了你就偷着乐,当我看不见就不知道,行不行啊!”
沉乾感受着这种奇妙的氛围愣了半天,明硝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背,沉乾才清醒过来,点着头应:“行行,当然行,但是妈,我不偷着乐,咱眼睛还是得治,说起来您一疗程又完了,等等咱家过了这一阵,再带您试试下一个,肯定让您赶上硝硝毕业。”
这种顺杆子往上爬,说胖就带喘的行为,沉乾做得炉火纯青。
朱梨花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心烦地把杯子一放:“赶紧赶紧,陪你弟弟把户口这事儿给了了,该怎么样怎么样!”
沉乾还想顺着爬一会儿,:“那您可得少个儿子啊,您指不定多难受呢,要不硝硝再陪您会儿?”
这话是戳到朱梨花心里了,好好一儿子,从小拉拔到这么大,竟然不是她家的了。
她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
“你妈我又没这么神通广大,再说你弟弟心里还挺乐意的,我作什么妖呢!”你情我愿,他们家就跟个中转站似的。
沉乾来劲儿了:“哎哟妈,您可别这样,硝硝可难受着呢,你们俩一难受我也难受。”
朱梨花听着腻歪的几句话听出一身寒颤:“……一把年纪了,还当你小时候这么不要脸啊,狗腿精似的,好好说话!”
好不容易这家又有点人气了,沉乾使出浑身解数好好逗了逗朱梨花。他妈想跟他们耗着,他也不敢再上去刺激,哪怕这一路走得战战兢兢也认了。
找了个阴凉天,两兄弟在朱梨花眼皮子底下一前一后走出家门奔老城区翻明学清那户口本去了。
明硝开的车,谁也没开口,说起来两个人虽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可也确实没有实打实的单独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了,沉乾累垮在副驾驶位上,喘口气都觉着不真实,瘫了一会儿就手脚并用像只树袋熊似的慢慢摸到他弟弟边上,头一下一下撞明硝肩膀。
明硝分出一只手揉了揉他哥的脑袋,叹了口气,终于打破平静:“累了吧。”
这几天他哥哥全身心戒备,就怕他妈一个急火攻心,家里就不成样儿了。累了难受了也没敢跟他抱怨,现在连撒个娇都闷声不吭的。
沉乾闷闷地应了一声:“累。”
明硝趁红灯凑过去亲了亲头顶,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这一茬咱马上就挨过了,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