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校医务室,严乔把宁舒放在椅子上,蹲下来,仰头看着她:“有没有好一点?”
宁舒捂着心口:“一想到自己快死了,就更难受了。”
今天值班的是孙晓倩,也是上次给宁舒看鼻子的那个校医。
宁舒一副我快要死了的样子:“孙老师,我气短,喘不上气,胸闷,我的呼吸系统是不是开始衰弱了?”
孙晓倩戴上一个听诊器,脸上一副我就知道的神情:“宁老师,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宁舒接过严乔递过来的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端倪了?”
孙晓倩看了严乔一眼:“严老师,你能先出去一下吗?”
严乔站着没动:“我不方便听?”
孙晓倩点了下头:“的确不方便,这种情况下,只有家属和恋人这种最亲近的人才可以听。”
宁舒哭得更凶了,医院里面,医生只有在下病危通知书的时候才会这样说话。
宁舒拽了下严乔的胳膊,仰着一张梨花带雨的泪脸看着他:“严乔,一定要照顾好严礼,我放心不下他。”
严乔没说话,低沉着气压出去了。
宁舒擦干眼泪看着孙晓倩:“你跟我实话,我到底得了什么病,大概还有多少日子?”
孙晓倩用听诊器听了一下。
宁舒不太放心:“这儿设备是不是不太行,要不要去大医院做个心电图之类的?”
孙晓倩伸手去解宁舒的上衣纽扣:“宁老师,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怕死的人。”
她指了指宁舒的束胸衣:“我以前是不是劝过你,让你不要老穿束胸衣。”
说着在上面拽了拽:“你这个太紧了,你是不是故意买的小号?”
宁舒擦干眼泪:“什么意思?”
孙晓倩三两下把宁舒的束胸衣扒掉,直接给她扔进了垃圾桶里:“你没病,就是束胸衣穿多了,以后不许再穿。”
她低头看了看,检查了一下:“型不错,幸好还没被勒变形。”
孙晓倩解释道:“整天穿着束胸衣,影响正常呼吸和血液循环都是轻的。长期压力下,会致使乳腺回流不畅,引发一些较为严重的乳腺疾病。”
“同时还会引起周围的肋骨,脊柱,肌肉受到压迫,不想死的话以后就别穿束胸衣了。”
宁舒试图把那件束胸衣从垃圾桶里捡起来,被孙晓倩打了下手:“你是想死吗?”
宁舒的手背被打得生疼,不敢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