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罗依又问:“看到我没死很失望?”
澹台成德提了声调:“不是。”
谢罗依眯着眼神色古怪地盯着他:“那你是嫌我丑了?”
被她夺命三连问,澹台成德的火气又上来了,她在屋里留了个男人说说笑笑,难道身为夫君的自己还不能生气了?还要被她这么胡乱质问?这是什么道理!
“谢罗依,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他哑着嗓子,吐出一句话来。
“身份?”谢罗依靠在床榻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什么身份呀?”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本还顾虑着她大病初愈,现在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要是再不教训一下,往后自己在这个王府还有什么地位!
“你现在是有夫之妇,避嫌,避嫌懂不懂?还用我来教你吗!”澹台成德蹭地站起来,几步上前,火气蹭蹭地乱冒。
“哦——”她发出一个好听的拖音,笑着道,“原来我是有夫之妇啊,我还以为我的夫君一心想要我死呢。”
她眼里沉着一片晶莹的光,微动涟漪,水雾蒸腾,看得澹台成德心里发虚。
“胡说些什么。”他别过头去,像一个做了错事的小孩,在这片晶莹的光里,火气消得无影无踪。
“你能活下来我很高兴。”
谢罗依道:“既然如此,那你进来大呼小叫一番是做什么?”
“我……”
谢罗依又道:“神医救了我,又说些笑话逗我开心,这满院子的人都笑了,就你板着脸,好像人家不是来救我是要来害我的一样。我知道你要面子,但你这醋吃得好没道理。”
“我没吃醋!”那些内疚、愤怒、没来由的火气在听到“吃醋”这两个字后,澹台成德浑身一个激灵,快速地强硬反击。
“哦?我怎么觉得一屋子的酸味啊。”谢罗依笃定地望着他。
“谢罗依,本王说一句,你倒是有十句来说!”澹台成德被她绕来绕去绕得头疼,都快忘记自己的初衷了。
谢罗依拨了拨手指头:“我听荔枝说,凶手找到了?”
这弯转得太快,澹台成德嗯了一声。
谢罗依倾身向前拉了拉他藏在衣袖下的手,那手还握着拳,冰凉凉的。
她将他拉到床边坐下,柔声道:“我不信我家里人能害我。”
澹台成德僵着身体坐下:“是桓让买通了你家的一个仆从干的,现在那个仆从已畏罪而亡,桓让也已被捉住,陛下下令大理寺严查,不日就会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