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庭上下扫了他一眼,冷然道:“大哥哥,我不是让你别盯着我吗?”
“绝无此事。”谢疏安求生欲极强的后退了一步。
兰庭无意与他多纠缠,便越过他去,走出几步后,又蓦然驻足退了回来,巧笑倩兮道:“大哥哥,问你一些事情。”
谢疏安被她笑得脊背发寒:“你直说便是,我知无不言。”
“表舅父一直和咱们家关系都很好吗?”
谢疏安:“这倒不是,据说父亲和母亲才成亲时,两边都是交恶的,近些年来,才渐渐好转。”
接着,兰庭又问了他一些奇怪的问题,谢疏安一一老实作答。
兰庭得到了满意的答案,才放过了他:“多谢大哥解惑,我先回去了。”
眼看着兰庭回去后,谢疏安抿了抿唇,则独自去了兰庭出来的地方,却发现里面空无一认,他略带疑虑的退了出来。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与此同时,薛珩正在皇城前,与率军而到的陆崖对峙。
他的武艺承自陆崖,又因为年轻,不如对方身经百战,此时隐隐落于下风,其实死了也不打紧,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一个兰庭。
陆崖势如破竹,步步紧逼:“薛珩,束手就擒,老夫放你一条生路。”
薛珩咬了咬牙,他不是太愿意与陆崖敌对,不仅是因为他是他的师父,这个人对他的知遇之恩,令薛珩无以为报。
很多年了,他身边的人,那些挚爱亲朋,一个接一个的离开他。
兰庭问他,不孤独吗?
他觉得,这有什么好孤独的。
其实想来,兰庭已经经历过无数孤独的时日了。
他不能回去的日子,都是兰庭独守家门。
有一晚,他回去的迟了,天早早就都黑了,也下雨了,家门口隐隐绰绰地,亮着一盏灯笼,他有点不敢置信,对方似乎是看见了他,灯笼随着主人的动作,剧烈又雀跃地晃了晃。
“火泽,你回来啦。”
走得近了,便看见兰庭提着灯笼,站在门口等他,朦胧的烛火一寸寸地,映出少女雀跃的神情,眉眼盈盈间,呼之欲出的喜悦,口中呼出淡淡的白雾来。
鲜少的,薛珩心里浮现出一句,兰庭长大了。
从前并不觉得,小姑娘如何,后来他渐渐意识到,不出两三年,兰庭就要找人家,嫁人了。
薛珩虽然也曾想过这些,但当时眼前的,到底还是个小小的姑娘,如同方抽出花苞一般的年纪,其实对他们来说,所谓的两三年,还是很遥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