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命哼哧哼哧一会儿,还是觉得师姐平平安安的好,率先站出:“师姐,我和你一起去,我还是个筑基修士……能,能帮上忙。”
“保护苦厄。”师姐给他下命令,从命的脸也没有明晃晃地耷拉下来,反而凝重一想,点点头,把我的脑袋撞在他身上,示意他非常靠谱。
流云千里图最终放在师兄手里,兜兜转转又回到他手,师姐一去,又剩我们两个对着桌子贼眉鼠眼地互相看,我撬开凤吟果用刀尖挑着吃,师兄端着一盆米饭细嚼慢咽。影子在桌面重叠,最黑的地方横着画卷,我们像是怕它长翅膀飞了似的紧张兮兮。
最终师兄问:“你有办法把妖狐放出来吗?”
我摇头,师兄也摇头,我俩的反应过度终于瓦解,各自松一口气。
降温牌的蜂蜜汽水其实难喝死了,不知道师姐为什么买了这么多,从命用汽水下饭,罐子捏扁堆了满桌,他吃饱后我自告奋勇端着空盆出去洗碗刷锅,给自己找点不会头痛的事情,脑海中的记忆渐渐褪色,凌霄消失了,只剩光秃秃的小树,长不出一片叶子。
师姐说,妖狐一直在图中,那么杀害师父他们的不是妖狐,师姐又说,或许是妖族的别的势力,我们并不清楚。眼下有两方势力的嫌疑好像天平摆在眼前,改革派的砝码和妖族的砝码堆得很高摇摇欲坠。
如果妖族有别的势力,师姐为什么不拷问拷问妖狐?
不过仔细一想妖狐真的很可怜,沉睡千年醒来,最后什么事都找到它头上。
但是我
压根儿不认识的赵青山的死相浮现在眼前,我登时就觉得妖狐不无辜了。
好像有什么东西我忘了……我躺倒在树林中,在层层叶隙中寻找星空。
我想起来了。
赵青山说过一句话,他说,小心凡人。
凡人?我师父连一城的修真者都能收拾了,凡人?哪个凡人或者哪个城的凡人这么厉害?
在当时的情况,他说小心凡人,而不是小心妖狐……
“师姐,该怎么打开这幅图把妖狐放出来?我和师兄替你审审她。”
毕竟这幅图需要灵能驱动,师姐传给从命打开的法诀。
我们从师父的洞府中找到两条粗壮的捆仙索备用,师兄像模像样地在房间四周下了他唯一会的一种防止打扰的隔音禁制,拿起神图。
我们对望一眼,从对方的眼神中找到忐忑和不安。师兄愿意跟着我胡闹是因为我说我觉得咱们要从妖狐嘴里套出更多信息,师兄也没见过妖狐打算见见世面,两人一拍即合……真到了要实施的时候,都有点儿怯。
最终我掀开最后一层恐惧,抖抖绳子往后一甩,扛在肩头。
“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