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如意笑容僵了僵,有些不自在起来。
“好了,”见她这般,陈熙终究不忍,声音添了几分叹息,“方才要说的,不是公主那事。”
“那是何事?”
“他也要回京了。”陈熙声音分外平和。
叶如意笑意彻底消散,她自然明白陈熙话中的“他”是谁。
秦御。
他也要回京了吗?
也好,正如她方才所说,京城百般好。
人往高处走,这是无可厚非的。
只是不知,等到自己出狱后,秦御会站在何种高度,不过无论何种,都是她难以企及的存在吧。
“你……无碍吧?”陈熙问的迟疑。
“这样也好,”叶如意笑,他去追自己的未来,她在此处度过多余的一生,也挺好,总比前世二人葬身火海来得好,抬眸迎视着陈熙,好久摇头笑出声来:“我没事。”
陈熙眉宇仍旧担忧,却也笑开:“但愿如此。”他这般说,“临行时,再来看你。”
再无过多言语,那三人缓缓离开。
叶如意目送那些人,直到大牢大门打开复又关上,她方才收回目光。
入大牢已有十日,探望她的人,该来的都来了。
除了……秦御。
有时,叶如意心中是庆幸的。
她可以坦然在陈熙勉强暴露自己的狼狈,可以穿着囚服站在所有人面前镇定自若,可是在秦御面前,却是不行的。
只是想到,心中都一阵难堪。
他本就生的丰神俊朗,每每看他,她心底总是升起“她配他不起”之意,若是如今这般狼狈姿态站在秦御面前,她宁肯自己从未见过秦御。
女人总是这般矛盾,又想见,又不愿他见到自己狼狈的一面。
窗口处,一阵冷风吹来。
叶如意忍不住紧了紧自己的衣衫,抱着胳膊拿过一旁的棉被。
鼻子也有些痛,许是天色太干的缘故,总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像极了……前世临死前的那一夜。
夜,悄然而至。
有了姜如风带来的那两床棉被,倒是好过了一些。
外面,打更的人用力打着梆子,口中高声叫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叶如意揉了揉鼻子,心底陡然升起一阵不祥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