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钰儿当下没别的想法,就想冲出去把孟辞一张碎嘴撕了。
孟辞站在外面,雪落了肩头,他眯起眼睛,又叫了声:“殿下?”
闽钰儿顿时咳了一声,“孟大人可是一个人在外面?”
分明是打探的意思。孟辞顿时收敛了神色,但凡齐叔晏还好端端在里面,闽钰儿就绝不可能问出这样的问题。
闽钰儿迟疑,“孟大人,要不你进来一下……”
男人不待她说,直接掀开了帘子,屋子里暝暗不清,他看见齐叔晏倒在地上,顿时皱起眉头:
“怎么回事?”
闽钰儿说:“我也不知道,他突然就昏过去了。”
孟辞冲过去,眉眼里全是担忧,把齐叔晏扶起来后,伸手探他的鼻息——
又是一样的,缓且弱。闽钰儿按着腰,自己爬起来时,孟辞已经一把扯掉外袍,罩在齐叔晏身上。
他弯腰抱起齐叔晏,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留下闽钰儿一个人,女人愣了愣,才追出去:“齐叔晏怎么样了?要不要请大夫?”
孟辞走的急,雪里已经只剩了一个背影,他说:“不用。”
还是不用。上次也是这样,也不知道齐叔晏的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上一刻眼看不行了,下一刻又能去狩猎,昏迷了还不让寻常大夫近身,真真是古怪。
闽钰儿不知道这该不该告诉闽挞常。屋子里的小兔子忽然跑出来,这兔子不认生,已经学会在女人脚边磨蹭了,耷拉的耳朵一垂一垂的。
兔子仰起头,红色的眼睛直直望着闽钰儿,鼻子又耸了耸。她忽然觉得有些触动,低下身去把兔子搂在怀里,“小家伙,你是怎么被齐叔晏抓到的?”
兔子竖起了耳朵。
“看你干干净净的,这么不怕生,他定是没有苛待你。”
闽钰儿顿了顿。齐叔晏那样的人,又会去苛待什么呢?
外面没人,估计嬷嬷也被孟辞请走了,她抬头,看到齐叔晏被孟辞抱去了营帐,一路上安安静静,连半个人都不曾惊动。
“小家伙。”闽钰儿抚着兔子的头,站起来,“我们去看看他。”
孟辞额头都渗了汗。齐叔晏又犯病了,上次是因为陡然的风寒,不知道这次又是受什么刺激了。
他性子比不得寻常人,大多数时候都是不起波澜的,以是能暂时压下病像。孟辞跟着齐叔晏这么久,哪怕对这些知晓的一清二楚,可一旦看到齐叔晏人事不省,还是莫名的心悸。
那么好一个大活人,说昏就昏了,谁能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