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上位后,最信任的内侍,是苏礼。”宁映寒道。
“应该不是他。”
“多半不是,不然苏沈河苏公公在我面前提起苏礼时,不会是那般亲切的语气,”宁映寒分析,“我猜测,不管当初这位宫人是谁,八成已经被苏公公处理掉了。”
秦宣并未追问她这猜测从何而来,而是相信了她的判断。
“阿宣,”宁映寒有些踟躇地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秦宣难得露出这般茫然的神色,茫然中还夹杂着几丝痛苦,“我想辞官,我不知道将来怎么继续每天跪拜着与我有杀父杀母之仇的人。但我若此时辞官,就相当于屈服于太师一党,朝中敢反抗太师的本就不多,我若退了,我怕其他人也不敢再坚持。”
宁映寒点点头,表示自己懂他的意思:“你是他们的表率。”
秦宣撑住额头,似是有些疲累。
宁映寒有些心疼:“别想这么多,顺从你自己的心,想退就退,想留就留。”
以秦宣的出身,哪怕他真的就做个只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也没人会苛责他,可他偏偏要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背。
“我要留下,”沉默良久,秦宣做了决定,“我不知道我留下是否真的能对百姓起到作用,但我总要尽力。我不是为了君王,我是为了百姓。”
宁映寒微笑握住他的手:“你当然能起到作用,就像这一次。你应该知道,对所有百姓开放的免费公学,对他们而言有什么样的意义,你让他们看到改变的希望。”
秦宣回握住她的手。
宁映寒继续道:“这全都归功于你,只可惜你得不到这美名。”
“你知道,我从来不需要什么美名。”
“我知道,你只想做实事,”宁映寒叹了口气,“你是个傻子,但谁让我喜欢你呢?”
“映寒,”秦宣拉住了她,“还好这一次,有你在我身边。”
宁映寒轻颤了一下,上一次秦宣得知父母死讯时,穿书者正用着她的壳子与苏俊之卿卿我我。
这件事,想起来,她就为秦宣难过。
秦宣看出了她的想法,俯身在她的发旋间印了一个吻:“都过去了。”
“那个灵魂最近还有没有动静?”秦宣问道。
他指的自然是穿书者,宁映寒回答:“上次把她从冯怜的身体里赶走之后,就没再得到过她的消息,我也不知她是否已经占据了其他什么人的身体。”
“冯怜?”
“咦,我没告诉过你吗?”宁映寒将此事如实道来。
听后,秦宣神色不明:“你夜闯公主府?一个人?”
宁映寒警惕:“我全身而退了。”
“你……唉,算了,”秦宣叹气,“下次记得带点好手,你这边侍卫够吗?回头我拨几个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