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晋王妃偶尔忍不住数落她,但心下也不是不骄傲的,有女如此,谁会不骄傲呢?
宁映寒终于发现了站在窗外的晋王,她找了个借口离开了酒席。
夜风轻吹,晋王眼睁睁看着她刚刚还显得迷离的眼,逐渐变得清明。
“你没醉?”
“没有,”宁映寒耸耸肩,“但总要装一装醉,给几位老将军留点面子嘛。”
“宁映寒,你老实给我回答,在幽州的时候,你是不是没少背着你母妃喝酒?!”
宁映寒僵了僵,果断卖了自己的兄长:“是大哥带我去喝的,遇到什么好喝的酒,他都会给我带两坛回来。”
“宁成渊这个混蛋!”
成功祸水东引后,宁映寒转移话题:“父王找我有事?”
晋王语气酸涩:“那倒不急,先说说你的心上人?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叫秦宣,是一个……好人。”世上千般人,哪能一言以蔽,以好坏论之,但宁映寒就是用了“好人”这个词来形容秦宣。
他是真正的好人,忧国忧民、霁月光风的君子。
“秦宣?还是他?”女儿和此人订过亲,晋王哪会不知,“当年我去秦老国公府上拜会,见到过他,那时候秦宣还是个小孩子。”
提到老国公,晋王叹了口气,两人虽不算特别相熟的朋友,但也是有些交情。
若是当年就能预知自己的兄弟,在登基后会接二连三地害死这些忠良之士,他又怎会那般轻易地退让。
“父王,人总要向前看,”看出晋王神色中的悔意,宁映寒劝道,“多想无益,不如尽快攻下京城,以告慰他们的英灵。”
“你比我拿得起放得下。”晋王沉默半晌,却说了这么一句。
晋王感叹一句,便调整好心境,开口道:“对了,之前说好要送你的骏马到了,是河曲那边养出的良驹,通体雪白无一丝杂色,最适合你不过。”
晋王显然很清楚自家女儿一向喜欢好看的人事物,特意给她挑了一匹极漂亮的马。
“谢谢父王。”宁映寒笑起来,眼如弯月。
搞得晋王心下又是一阵唏嘘,恨不得把所有珍宝都送给这个他自觉有所亏欠的女儿。
“你知道吗?念暖和成澜回幽州,一得知你的处境,就闹着要回京换你,”晋王叹了口气,“是父王没用,搞得你们三个要入京为质。”
“父王若觉得亏欠我们,就尽全力打下这片江山吧,到时候也给我们封个皇子公主当当。”宁映寒半调侃道。
“没问题,”晋王笑了笑,“明日清晨我和你兄长便要启程前往禹城,你留在益州安排好后续事宜后立刻跟上。”
“好。”宁映寒点点头,禹城是他们攻下京城的路上,又一只拦路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