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炫纹圆榻上,男人一身松散的白袍,靠着锦绣斑驳的紫色绒枕侧卧,一只手拖着额角闭着双眼休憩,另一只手犹且捧着一本半开的书卷。
如墨的漆黑长发披散而下,顺着他的背脊的曲线泻落床榻。金色的床单,漆黑的头发,交融着日与夜的牵绊,一丝一丝,勾出婉转的线条。
他那精心雕刻的容颜,像是冷却了繁华,卸下了倦怠,只留下最为寂寥的孤单,伴着落寞的余晖。
就在那一刻,她们竟是生出了一种冲动,想为他抚平眉宇间的寂寞。
&ldo;把衣衫脱了。&rdo;房间呢响起一道慵懒的嗓音。
他的姿态至始至终没有改变,甚至连眼睛也不曾睁开,声音极其平淡,听不出一丝感情,却能让人明白,那是一个平日里惯于发号施令的上位者。
她们俯首,开始默默地一件一件脱着衣服。
当她们脱完衣服抬眼看去时,那人已经正身坐在榻上,漆黑的眸子深邃如渊,无底无尽,静静地看着她们,静得丝丝清冷。
在他的注视下,她们的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竟像个闺中少女面对情郎似的,双颊蒙上羞涩。
&ldo;上来。&rdo;
她们应声踏上红色地毡铺成的阶梯,缓缓地走到他的身前。
他抖落袖袍正身而坐,缓缓地闭上眼睛。
美人们心领神会,一人跪下身子,纤指如风般轻柔地着他的手臂、胸膛、……一人站在另一侧,捧着他的脸,双手摩擦着他俊朗的容颜,俯首吻向他的唇。
他一直静静坐着,闭目的神情看不出喜怒,也感受不到的涌动。
美人们些许气馁,玉手更为放肆地探进他的衣衫内,着他结实的胸膛。
一人站起身来,坐在他的上揽着他的脖子拥吻,拾起他的手附上她的胸口;另一人爬上床榻,玉臂拥着他的背为他卸下松垮的白衫,浑圆的开始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他的脊背。
慢慢地,他的呼吸变得急促,浑身的肌肉开始紧绷起来,身子也随着她们火辣的发出一阵阵战栗。
美人们勾起红唇,笑得多情而妩媚。
男人在她们的下,无一不被伺候得欲仙欲死、醉倒在温柔乡中,从此只恨芙蓉帐暖、春宵苦短,就连眼前这个一身透着桀骜贵气的男人,也不会例外。
但,这一次她们错了。
呼吸的急促,不是因为动了;
身子的战栗,亦不是因为激情的动荡。
所有他的失控,只是源自于身心涌出的一股难以忍受的恶心之感。
美人们被他一把推开,只见他&ldo;啪&rdo;的一声侧身趴在床榻旁,只手捂着胸口,俯下身子开始不住干呕,原先毫无表情的轮廓此刻遭受着痛苦,苍白的脸没了丝毫血色,一层层细汗随着阵阵撕心裂肺的呕声而源源冒出,细密地不满他的前额。
&ldo;爷,你怎么了!&rdo;
&ldo;爷,你没事吧!&rdo;
美人们的惊呼,双双跑上前去搀扶。
&ldo;滚开!&rdo;
他一声怒喝,一掌拍在榻上。
&ldo;轰&rdo;的一声巨响,一股剧烈的气扬起,将她们倆人打飞至十丈外。
美人们狼狈地落在地毯上,不由吓得花容失色,顾不得身子的疼痛,急忙跪地直呼:&ldo;爷,奴家知错了,饶命啊!求爷饶命!&rdo;
得罪了他,谁都保不住你们。
鸨母的告诫此刻在她们耳边响起,她们开始惶惶请罪认错。
尽管,她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ldo;不想死就快滚,滚!滚开!全都滚!&rdo;
他发出困兽般的低吼,拳头不住的砸向床榻,神色几分失控的癫狂。
美人们连连叩首,从地上捡起衣服凌乱的穿上,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
宫殿内,只剩下一个男人在痛苦地喘息。
陪伴他的,只有万千盏辉煌的金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