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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2页）

现在，使命还没开始，成功的希望就濒临破灭。计划中最重要的环节-武器通道，差不多断绝了。失去这个前提，之后的事情就无从做起。换了别人，基本不需要进入中国，现在从缅甸打道回府就可以合理交差。

但是卡尔迅，和他所敬重的史迪威将军不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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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中的机舱里，他又想起与史迪威的对话。离开缅甸前夜他们谈到，在援助中国作战上美国遇到巨大难题：

由于东部出海口都被日军占领或封锁，已经无法向中国运送军备物资。而苏德战争爆发后，苏联经由中亚到新疆的路线也被放弃。这样，由缅甸通往云南的道路成为中国唯一的国际通道。

&ot;乔，日军切断滇缅路，我们就要失去这唯一通道。那么中国人得不到支持，还能否打下去？&ot;卡尔迅口气忧郁。

史迪威皱眉沉思了片刻。

&ot;不，埃文思。不要相信所谓唯一。一旦被&39;唯一&39;所禁锢，我们就会失去选择。&ot;

卡尔迅感到振作。他就喜欢史迪威这种从不言败的性格。没有这种坚忍不拔，就不要去奢望胜利。

&ot;那么，我们依赖那条--总统指示开辟的空中航线，飞越驼峰？&ot;

&ot;埃文思，总统怎么想起这办法的？&ot;

&ot;我想，大约是那本《失去的地平线》带来的灵感吧。总统爱读那本书，作者詹姆斯&iddot;希尔顿描述过这条航路。&ot;

&ot;噢，这样。但那明显不够。我们必须另辟途径。&ot;

他们来到地图前。史迪威打量一阵，手指上方一处大幅的灰绿色块。

&ot;看吧埃文思，这里是蒙古。1923年6月我坐汽车三天三夜到这里--库仑（乌兰巴托）考察。那之前北洋政府的徐树铮将军短期治理过蒙古，不过此时苏俄已经开始插手了。&ot;

卡尔迅无从知晓。他第一次来中国已是1927年。

&ot;还有这里，海参崴。我去那儿是1922年9月。那次任务是了解西伯利亚。&ot;

&ot;后来呢？&ot;

&ot;后来经日本、朝鲜，返回北平--那时叫北京--使馆武官处。&ot;

&ot;你的意思是？&ot;

史迪威结束短暂回忆：

&ot;意思是，据我所知，根据《租借法案》，现在我们援助苏联的物资，其中三分之一甚至一半，是从美国西海岸经北太平洋运到苏联远东港口。去年三个月就有20万吨，主要是食品和车辆。&ot;

&ot;噢？然后呢？&ot;

&ot;然后再从海参崴，万里迢迢地运往莫斯科，用火车。&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