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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ldo;这样啊!请问你是哪一位?&rdo;老爹的瞌睡虫马上被想做生意的念头赶跑了。

&ldo;嗯，是新搬到早稻田大道的公司。虽然有点远，不过玩乐这种事如果太靠近公司不是也很难进行下去吗?&rdo;

&ldo;原来如此!但我们店里还没出租过场地。&rdo;他脑中的算盘迅速地盘算着要怎么做才能获取利益。

我赶紧说道：&ldo;本公司的重要人物也会从总公司一起过来，这里的空间大小刚刚好。而且公司打算固定一年举办两次麻将比赛的惯例，如果每年都要改变地点也很麻烦。&rdo;

老爹从鼻子不停发出声音，尽管如此，他还是相当有效率地谈到费用、时间和外送食物服务等事情。他说如果利用店里每个月第一、第三个星期四的固定休息日来举办，就不会对常客们造成困扰，价格上多少也会给点折扣。我回答目前除了举办时间订为下个月中旬外，其他都还没确定，之后我会再找时间和他商谈。

&ldo;我会注意不要打扰到客人的。可以先让我稍微参观一下吗?&rdo;

戴着毛线帽的老爹爽快地说道：&ldo;请!&rdo;我离开柜台，沿着店里的墙慢慢绕了一圈，一边假装查看店里的设备，一边检视着大约二十人左右的客人的脸。这时一个年约三十几岁的男子进来店里了。

&ldo;咦?怎么了?不是说因为明天要早起，今天必须早点回去睡觉吗?&rdo;老爹用一种嘲弄的语调问道。

男子用怀疑的眼神注视着老爹的脸，片刻之后说道：&ldo;果然不是老爹啊……&rdo;

坐在附近麻将桌上，看起来像是商店老板的胖男人马上打了声招呼。&ldo;这不是伊丹先生吗?怎么又想回来当冤大头啊?&rdo;

&ldo;我是接到一通奇怪的电话才来的。&rdo;伊丹对着老爹他们开始述说我所打的那通电话的始末。话里多少有点加油添醋‐‐声音很阴沉、乡音很重、讲话方式像是心理变态之类的。伊丹说不定认为打恶作剧电话的人，就是在这家麻将馆里的某个人没错!所以故意把对方讲得很差劲，打算把他引诱出来。

我确认了那个穿着机车服的男子没有混在剩下的客人里，于是靠近柜台，趁着伊丹说话的空档，向老爹打了声招呼说道：&ldo;我会在下礼拜尽快决定好日期，到时候再来麻烦您。&rdo;

老爹回应了&ldo;请多多关照&rdo;之类的寒暄后，我离开了&ldo;麻将ken&rdo;。一回到青梅大道，我马上找了一个可以看见刚才走下来的楼梯出入口的位置，再次等待那名叫作伊丹的男子。

在我开始猜想他是不是在麻将桌上坐下而摸索着口袋里的香烟时，伊丹终于出现了。他快步往我的方向走近。我稍微向荻洼车站方向移动，进入设置在青鸟停靠的路边的电话亭，拿起听筒转头看向&ldo;寿大道&rdo;的入口。伊丹拉起运动夹克的拉练，像是正被风吹着一样地走过来了。他拐弯转向和我方向相反的左边，往阿佐谷走去。我从电话亭出来跟在他后面。

对我而言，无论在情绪或是体力上，都很想追上在我前方十公尺、走在天沼高架桥的男子，然后马上进入正题。但是他现在正把我带回自己的巢穴，如果在此时仓促行事绝非上策。对于自己的住所被人知道的人而言，他会处于较为弱势的立场‐‐那种贴出&ldo;房子、土地，紧急求售&rdo;告示的人除外。

伊丹沿着青梅大道走了五、六百公尺总算转进左边的住宅街。经过培育出历史上唯一一个大学出身的横纲【注61】，但现在已完全变成泡影的&ldo;花笼部屋&rdo;【注62】的旧址旁，走过两、三个安静的街区后，转进一条通往一栋不太新的三层楼公寓建筑的小路。一路上，伊丹曾经像是起了疑似的，多次回头看向我的方向，好像不认为我是偶然和他同路的人。他在进入公寓时一度想停下脚步，而在接近公寓的一道台阶时终于停下来转过身面向我。

&ldo;有什么事找我吗?&rdo;他用看起来稍微阴森的表情看着我。

&ldo;嗯!有些事想请问你。&rdo;

我靠近他，把&ldo;麻将ken&rdo;的火柴盒递给他。他以照着公寓台阶的灯光看一眼火柴盒后，马上把视线转回我身上。

&ldo;你就是刚才在&lso;麻将ken&rso;的人吧!这个火柴盒要做什么?&rdo;

&ldo;请你打开火柴盒盖，看一下火柴盒内侧好吗?&rdo;

他照我所说的做了。在看见排列在那里的七个数字时，他左眼下的肌肉突然抽动了一下，看得出来他好像意识到那是自己的电话号码了。

&ldo;我想请你告诉我有关拥有这个火柴盒男子的事。&rdo;

他眯起眼睛，用好像解开疑惑的表情说道：&ldo;刚才的电话是你打的?&rdo;

我点点头，并做出表达歉意的姿势。

&ldo;你很过份……&rdo;他像是要生气的样子，不过语调却明显地表现出好奇心。&ldo;你这么做只是白费心机。你不是刑警吧?&rdo;

我无视于他最后的问题。&ldo;如果你能告诉我有关那名男子的事，你今天晚上在麻将馆输的钱就能够补回来了。&rdo;

&ldo;我今天才没输钱。&rdo;但他的表情看起来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ldo;即使不是今天输的，昨天输的或是去年输的也无所谓。即使你从来没在麻将上输过钱，那就当成是刚刚那通电话的赔罪吧，让我请你到这条路上的居酒屋去喝一杯睡前酒也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