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天等人陷入重围,看起来已是风雨飘摇。不过他们还有一道杀手锏,只是这杀手锏并不敢轻易使用。因为正有人等着她们出手,待到她们用完底牌,就该是人家出手了。
瑶光神座也正是在等着这一刻。其他人并不知道神傀还可以发动一次全力攻击,所以他们冲的毫无顾忌。尤其六位主教更是急于争功,都想先下手为强,在瑶光神座面前大大的『露』脸一次。
“你的空城计不管用啊,吓不倒这些家伙。这下可怎么办?”明火火在一旁即幸灾乐祸又愁眉苦脸的别扭样子,让人有些忍俊不禁。其他四姐妹各自全力抵挡教廷一方铺天盖地的攻势,好在对方忌惮地宫幻阵的邪乎劲儿,因此所站的位置离她们相距甚远,是故抵挡起来勉强能算个势均力敌。
“空城计?我只是想教教你什么叫做‘不见棺材不掉泪’而已,瞧好了!”墨云天冷哼一声,脸上煞气一现,立时便发起狠来。
九条黄泉之龙突然肚腹鼓胀,都好似吹气的皮球一般,鼓起的部位从腹部迅速向头部移动。到头部的时候,九个龙头胀大到房子搬大小,表面出现焦枯的裂痕,幸好它们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的喷『射』出来,这才免于爆体之祸。
原来所谓的“泣血”便是这么个“泣”法,让人根本难以联想。那喷『射』出的也没有一点血的样子,乃是充满毁灭的腐臭黄水,它本身并没有什么腐蚀力。但一旦被碰到肌肤的人,无不如遭雷击,眼中瞳孔乍然放缩,好似见鬼一般。然后便是止不住的抽搐,满口流溢白沫,又像是发了癫痫。其状怪异莫名,处处都透着邪异。
阵中的人有的合力撑起元力护罩,有的独个依靠法宝抵御。只是那玄黄龙血威力太过强大,不消一时三刻便让四十九个混元期武者全数失去战斗力,然后被肆虐的黄泉之龙击杀。
怪不得墨云天事先要他们束手,原来这一招使将出来,中者连讨饶的机会都没有。
那四个主教级的武者自不会这么不堪一击,可惜他们困于阵中,长期消耗之下如何撑的住,渐渐的脸『色』苍白泛紫已显脱力之兆。他们各自撑着法宝放出的护罩,淡淡的光芒在黄水之中浮现,好似掉进海里的夕阳一般。黑夜即将来临。[]任我行51
“小子,住手!”一位女『性』大主教樱口一张,怒极而斥。这与她美貌的样子很是不协,看起来就像是第一次发怒骂街的少『妇』一般。初学乍练的,显得极为生涩,乃至尴尬。
不过却搞错了对象,墨云天哪里会吃这一套,她收到的只能是冷冷的奚落:“大美人,你当这是过家家吗?我再说一遍,束手就擒缴械不杀!这已经不是信用的问题了,他们没得选,而你们如果还是冥顽不灵的话,我敢担保一月之内便能将你们统统解决掉,要不要试一试?”
这位女大主教是阵外五位魂师中的一位,她自然没有『性』命之虞,所以还能这般趾高气扬。在听到墨云天大放厥词之后还能很正常的做出应有的反应——眼睛一瞪,猛力发威。
不过在阵中苦熬的四位主教可就没这个闲情逸致了,先前叫的最欢的梁非影已然开始变相讨饶:“小子,够狠的啊你!爷爷算是跟你耗上了,有种就别撒手。”
对于这种无力的抵抗墨云天懒得理会,他此时大部分精力都用在抵挡敌方魂师的猛烈攻势,也顾不上去管那几个冥顽不灵的“活死人”。之所以说是活死人,是因为他们如果这么继续下去,很快就要跟死人没什么分别了。
被无视的滋味当然不好受,尤其在自己备受煎熬,而原本他们都是有身份有地位,乃至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权贵人物,何曾受过这种虐待和屈辱。已是不顾身份破口大骂起来:“小杂碎,等爷爷出去后定将你剥皮抽筋,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小贱种,有种的就凭真本事过招,靠这种看家护院的无耻手段算哪门子本事?若是没种的话,便大喊一声:‘我是懦夫,我没胆跟爷爷们用真本事较量’。嘿嘿……”
“小畜生,好好享受这点最后的时光吧,等老子出去了,你就死定了!”
“小畜生、小贱种、小王八蛋、小杂碎……”
各种莫名其妙弱智脑残的谩骂此起彼伏,直将场面映衬的愈发热闹了。只是没有人应承上一句,墨云天更是压根不理会他们。时间一长谩骂变成了碎碎念,已然失去了原本的意思,好似午夜时播音台里无关紧要的新闻夜话,没有人关心,但却一直持续着。
阵外依旧打的热火朝天,不过却只是热闹,不见血腥。墨云天一方固守阵地,显得稳重坚韧;教廷一方则投鼠忌器,很是焦躁犹豫。
“怎么会这样,难道他一个人就能挡住所有攻势?”此战关乎古冰泽的前途,甚至是『性』命,情急之下已失了方寸,略微焦躁起来。他旁边的魏凌霜则更为不堪,眉头一直皱着,眼窝发黑,眼白布满血丝,显然更为焦躁,而且已经持续好长时间的样子。
“这里的阵法夺天地之势,乃是东源一脉中的大能者所布,算起来应该是教廷与东源之间的较量。当然,这年轻人确实非凡,如此年纪已能初步掌握【幻龙泣血大阵】。再加上听你复述他之前的言行,这年轻人分明是万年难得一遇的奇才,不光天资聪颖,还有着超凡的智慧。做到这一步,也无怪咱们会失算了。”瑶光神座话语间充满对墨云天的欣赏,语气依旧淡淡的,倒不将场上的劣势放在心上。先是拖延离间之计,后是投石问路之计,如此连环之下依旧没有占到真正的便宜,反而被墨云天倒打一耙折损了四十九位混元期武者。瑶光神座能于这种挫折中还保持一颗平常心,看来果真是定力非凡,无怪乎能修到如此高深的境界了。
相比之下,被困于阵中的四位主教则显得太过不堪了些。这倒不能说他们定力不够。要知道失败与殒命是两个概念,一则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一则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命没了,山必然崩塌,也无怪乎他们由不屑到谩骂,再到恐慌。
他们这会儿已经不再谩骂,时间越长,越是吃力,越吃力消耗的元力也就越多。不出一个时辰,四人已是面如金纸惨无人『色』了。枯黄的黄水一波波冲刷着四人用法宝撑起的护罩,他们此时就如同被绑在海礁上接受海水冲刷的受刑者。这枯黄『色』的黄水最强的便是精神攻击,最是能消磨人的意志力。长期下来以主教级的实力也即将被消磨殆尽,每一波强力的冲击对他们来说便如同十天半月的冲刷浸泡,直是苦不堪言。渐渐开始有求救声发出,并且因为知道唯有瑶光神座有能力助他们脱困,所以求救基本上都是冲着瑶光神座去的。[]任我行51
阵外的两位大主教和三位主教好容易从阵中将自己的法宝捞了出来,然而却不敢再动用法宝去攻击墨云天,只得用魔咒召出各种旋风、火球、雷电、金光、冰箭朝他们攻击,即便如此也碍得距离太远导致攻击大打折扣。也亏得他们境界高深法力充沛,因此攻击也不全然是挠痒痒,多少还是能起到一些牵制作用的。但也仅限于此,对于困在阵中的三位主教、一位大主教的险境则完全爱莫能助了。魂师不比武者,陷入到那种阵势之中,不消一时三刻便即殒命,他们可不想连自己也搭进去。
“神座大人,晚辈有一计不知当讲不当讲。”事态紧迫,若是死掉一个主教,他们的攻势立时便要破产。古冰泽急智之下终于想出一条妙计来。
“说来听听。”瑶光神座依旧还是平淡如常的姿态,慢吞吞的说道。
……
又是一炷香的时间过去,场面一直被墨云天牢牢的掌控着。远处教廷的魂师们长时间施法之下也有些疲乏了,攻势比之先前弱了不少。明火火也是早已停止了炎化,用普通的状态对抗着教廷的攻击守护在墨云天的身侧。
“住手!我投降,年轻人,你可要说话算话。”梁非影初时闹的最欢,这会儿讨饶的也是第一个。有意思的是,他并不是四人中实力最差的人,只是由于墨云天特别“照顾”的缘故,他受到的攻击最多最强,所以第一个脱力。『性』命攸关之下自然唯有讨饶一途了。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虽然此行径有损教廷的名声。可命都要没了,教廷的名声还管他屁事,先保住命再说吧。这种束手就擒的事情,便如同拿命在堵。只看对方是不是个守信诺的人,也是他没有选择,这才“磊落”的束手将自己的物品一股脑的交了出去,只留着手上撑起护罩的法宝留在手中以为自保。
“哎呦,都说不见棺材不掉泪。这回总算打哭一个,不错,还算你识时务。先呆着,等其他人也投降或者死了就放你出去。”随着墨云天说话,梁非影顿觉轻松下来,不再有黄水往他身上冲击,虽然依旧被困于阵中,但依然完全轻松下来。看来这个赌注算是下对了一半,便是个缓兵之计也好,总算能喘上一口气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