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要继续攻略南顿是不可能了,但我们正好可以投靠刘辟去,也能借机躲开袁术的报复。刘辟乃是将军的至交好友,只要将军前去投靠,刘辟必将副将之职虚位以待,而将军正好目前手下无可用之人,诸位将军还怕到时英雄无用武之地吗?”
说完冷哼一声,也不管众人的反应,在众人振奋的目光中拂袖而去。
……
大雪纷纷扬扬,下了整整一夜,孙家堡的大火也烧了整整一夜,在天亮时分才化作一片灰烬,隐藏在茫茫白雪之下。
如今联军的部队就在孙家堡的残桓断壁旁安营扎寨,但全军将士却无一人得到休息,从昨夜开始就忙着追缴残敌,整理从火中捞出的物资,而等到日上三竿之时,全军上下已经在山下排列整齐,恭迎盟主的大驾了。
两千余人拍成整整齐齐的十个方阵,每个方阵各有二百人,以一曲为一阵,黑压压的排成一片,一时间旌旗翻滚,人如礁石,组成一片。
昨日白毦军大破龚袭,收纳俘虏,清剿完残敌之后,天色已黑,山路又崎岖,陈三郎无奈下令休整了一晚。可等到第二天他反而不急了,因为他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至于孙家堡的之战他实在是鞭长莫及。
若是胜了,他不用着急;若是败了,着急反而容易中了敌人的埋伏。
可当他看到那片旗与人的海洋时,还是忍不住下令加快了军队行军的步伐,因为他知道前面肯定是个惊喜。
确实是个惊喜,可陈三郎只猜对了开头,却没有才对结尾。
在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中,在如大海波涛般翻滚着的旗帜之下,陈三郎惊动万分的他将跪拜迎接自己的将校们依依扶起,这一刻,他在联军中的威望望达到了顶峰。
此时站在最前方众人的当中,唯有三人没有单膝下跪,正是刘和等人。
看着陈三郎脸上那三四分依稀可见的熟悉,刘和不禁有些伤感,“没想到数旬不见,故人已逝,当时我与陈兄把酒言欢的场景,依稀历历在目啊!”
众将都已知道周和确实有恩于盟主,但两人却并不相识,那今日故人之语又是何意?
谁知,就在众将震惊、不解的目光当中,陈三郎推金山,倒玉柱,纳头便拜。
“陈到陈叔至,在此拜见主公!如今三月之期未过,约定依然有效,叔至愿承兄之志,拜入主公帐下,还请主公接纳!”
刘和赶紧上前扶起陈到,感叹道,“我得叔至,如鱼得水耳!”
……
“长公子回来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消息一下子便传遍全军,整个营地都沸腾了起来。
自从去岁的那场夜袭,袁军暂且不提,幽州军虽然有了防备,却依然死伤惨重,受到了致命的打击。
全军死伤走散的人马超过五分之一不说,司马吴协断臂,副将田温惨死,主将刘和更是下落不明,为了争夺军中的权利真空,军中将校分为三派,乱作一团,斗得不可开交。
以田坤、吴协二人为首的一派将田温之死推到了刘和的身上,不想刘和数日不归,最后几搜寻无果被确定为失踪,封旻、朱涓等刘和亲信便将矛头一转,反指向田坤的等人,认为是田坤等人暗害主将,反咬一口,两派由此变得势若水火,剑拔弩张。
而田温的老对头阎刚却置身事外,变得超脱起来,通过居中调节、打拉分化,很是聚拢起一股力量,要不是辎重营掌握在封旻手中,整个军营都会被阎刚掌控。
辎重营变得如此重要,也是有原因的。
蔡下之战本来就将袁军的经济实力拖到了极限,一场大败,军力折损严重不说,后勤变成了最严重的问题。加上乌程侯孙坚突然死于荆州,雪上加霜,使得袁军差点一蹶不振,后将军幕府直接借机切断了对幽州军粮草的供应,因此辎重营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辎重营已不是之前长官后勤的后军了。因为后军司马胡广又有倒向他派的苗头,封旻便直接将胡广架空,为防止其他两派借机发难,便找借口将后军的主干力量剥离出来组建了辎重营。因为粮草的来源掌握在封旻手里,其他两派也只能捏着鼻子人了,算是见识了这位新主簿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手段,三派也因此维持了勉强的平衡。
但这种平衡随着其余两派渐渐靠拢有所改变,,尤其是听说两派正在联系汝南大族,寻找新的粮草来源,军中变得更加不稳定,可随着长公子回营,一切都变得不可预测起来。
刘和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的身边还带着上千的精兵。
确实是精兵,听守门的士兵们说,跟来的这些士兵不但个个披坚执锐,而且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很浓的血腥味儿,隔着老远就闻到了。这支军队当场就被守兵挡在营外,对峙起来,要不是牙将桓彪当手,两军打起来都有可能。
这样一支军队的到来,一下子打破了三方的平衡,使得军中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