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阿南回来了,脸色铁青,一脸的怒气。“这些龟孙子,他们不承认是他们干的。”他怒气冲冲地说。
“也许真不是他们干的呢。”我小心翼翼地回应。
“唉,所有的钱都搭进去了,”阿南妈妈又抹起了眼泪。“到现在一分钱还没挣回来呢,买猪仔的钱,买饲料的钱,全都打水漂了,伺候这些猪就跟伺候宝贝似的伺候,本想着能挣点钱。。。。。。”
突然间我多么希望我就是钟妍,我有一家好大的公司,有好多好多的钱,可以非常豪爽地对阿南一家人说,不要难过,不就是几头猪吗,我给你们钱,让你们到城里买房子,上大医院看病,不用干活,我养着你们。
可是,我不是钟妍,我是从小到大倒霉透顶的苏小眉。
晚上九点,我和阿南坐上了回城里的车。一路上,阿南紧绷着脸,像一尊石像坐在我的面前。
有几次我想逗他说句话,但都被他冰冷而又漠然的神情给挡了回来。
我想他肯定是后悔昨天晚上的事,后悔今早上说出的话,如果昨天晚上的事不发生的话,他完全可以跟钟妍结为夫妻,那这样他就可以有钱给他爸爸看病,就可以有钱让他的父母颐养天年,还可以供应阿东上大学。一家人的命运都会因为钟妍而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可是,我真能摆出这样的高姿态,真的舍得就此放手吗?二十七个年头就这么一个男人,而且他还这么有责任心,还亲口承认真心喜欢过我,我能轻易放弃吗?
“阿南!你放开我!”面对着阿南的突然袭击,我惊恐万状,大声呵斥。
“我要要了你!我要要了你!”瞬时阿南狰狞的脸上凸出一条条蚯蚓般的物体,它们在他惨白的皮肤下蠕动、挣扎。
“你疯了!你还是个孩子!你快放开我!”
“我爹爹说了,只要遇上我想要的女子,我的病就会痊愈了。你就是那个能救我的人!”阿南紧紧地抱住我的腰身,我竟一时难以挣扎。
“我不是!我不是!你快放开我!”我抬起腿想踢他一脚。
“啊,你。。。。。。你怎么了?”
这时,花蝉的声音带着些惊讶、恐惧传入耳内。
我扭过头看去。紫色的雾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了,屠啸天庞大的躯体像一座没有跟脚的山訇然倒地,而刚刚还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花蝉却神奇般坐了起来。
“啊!你。。。。。。你怎么了?”花蝉梨花带雨、花枝乱颤趴在了倒下的屠啸天的身上。
“哎呀,真是神奇啊,这个女人竟然没死?那个男人却死了?”阿南奇怪地喊起来。
趁着阿南一愣神手下一松劲的功夫,我从他的臂膀里挣扎出来。
“花蝉,你,没事了?屠啸天,他。。。。。。怎么了?”我跑上去,急切地问。
“嗯,他精血失去的太多,”可屁虫也走过来,拿起屠啸天的手腕,装模作样的搭了搭脉,高深莫测的说:“咦,他的心窍竟然不见了。。。。。。摸不到了,奇怪。。。。。。奇怪。。。。。。难道有鬼比我更厉害,在无形之中就把他的心给取走了?”
可屁虫脸上露出惊讶与惶恐的神色,狭小的眼睛射出戒备而惊疑的光芒向四处瞟来瞟去。
“你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救我?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没有了你,活着还有什么意味?我宁愿死去!也不能让你死!”花蝉趴在屠啸天的身体上悲痛欲绝。
“没。。。。。。没关系,反正我早晚也是要灵魂出窍的。。。。。。最近病痛发作的更加经常了。能把你给救过来,一命换一命,值了。”屠啸天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他的眼睛里放射出柔和的光,静静地笼罩着面前的花蝉。
一层淡淡的紫气慢慢笼上他的脸颊,在这片朦胧的紫气之中,隐约看见他的眉头慢慢地皱结,紫气越来越浓,最后竟拧成了一个紫色的大疙瘩。
“咦,”可屁虫突然朝后一跃,眼睛里露出可怖的光。“我的吉祥色,怎么会完全附在了他的身上?难道。。。。。。难道他是灵魂之神?我听说在这个茫茫宇宙之中存在着一个神秘的家族,他们都是被人类抛弃的灵魂,无数个灵魂经过千年的修炼才可以成为灵魂之神。难道这个粗鲁的家伙是灵魂之神?”
“是啊,他就是灵魂之神,求你救救他吧,救救他。”花蝉眼睛里的光蓦地就被点亮了,她俯下身子,像个虔诚的圣徒跪倒在可屁虫的脚下。
“这样的人竟然是灵魂之神,看来灵魂之神也徒有虚名,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嘛。”可屁虫咂咂嘴巴,颇有些不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