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摇头,“我是c市人,早年搬到这里来住的。”
桑澜初又一喜,“我外婆也是c市人。”
阿婆听着她的口音,笑笑问她:“你是京北人吧?一个人来这里旅游,父母不担心么?”
桑澜初垂下眸子,“嗯,我是京北人。”随后她笑着回阿婆:“我经常一个人出来,他们很放心我。”
不过她心里想的却是,桑乘风和綦蓝两个人怕是忙得都还没想起来她吧?
她的确常常一个人出来,他们已经习惯了。
不想提他们这两个让人心堵的人,桑澜初换了个话题问阿婆,“阿婆,周十没上大学么?”
家里的奖状那么多,也不怪她会问,阿婆坐在井边的小凳上叹气,“唉,都怪我。”
原来去年周十已经考上了一所好大学,还拿了县里给他的奖金,但这时候阿婆却查出肺里长了个肿瘤。
周十没有去读书,而是拿这笔奖金给阿婆做了手术。四处筹钱陪她去隔壁县看病化疗,来来回回好多次。为了方便,那辆破烂摩托,就是那个时候买的。
一直到今年,她肺里的肿瘤才得到了控制。为了照顾她,他今年也没参加考试。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还债。
说到这儿,阿婆擦了把眼泪,“我们小十可乖了,他可是咱们这么多县的第一名呢。我知道,他心里也一定想去上学的。”
要不然,他的那些课本和卷子,怎么会不愿意丢呢?怎么会一有空就拿出来看呢?
桑澜初呐呐无言许久,她没想到他是因为这个没上大学,怪不得阿婆看上去身体就不太好的样子。
“阿婆”她没有再问关于周十父母的事,不忍心戳老人的伤疤。
正说着话,院门被推开了,桑澜初还以为周十回来了。抬头一看,却是个一脸精明的中年女人,身旁还站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男生。
阿婆也看见他们了,忙站起身站到桑澜初跟前,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你们来做什么?”阿婆原本慈祥的脸变得冷漠。
那中年女人盯着桑澜初看了好几眼,盯得澜初浑身不舒服。
“你那个捡来的孙子呢?我找他有事。”中年女人道。
阿婆冷喝一声她,“我还没死呢,你敢再打他的主意?”
中年女人脸也一板,“他本来就是我捡来的,我问他要点钱有什么不可以?他的名字还是我取的呢!”
阿婆气得拿拐杖打她,“你想都不要想!他也不叫周拾!”
中年女人抓住拐杖,“我偏要叫他周拾,拾东西的拾!”
桑澜初这才知道,他的“十”,原本是捡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