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露出做了蠢事的腼腆表情,保健室阿姨皱起眉头,似乎她比我还疼。
&ldo;我跌倒了,结果嘴唇也破了。&rdo;
我不晓得保健室阿姨相信几分,但是她没有进一步追问。
果然如学姐所说的,这件事以意外事故的形式结束了。
保健室阿姨替我涂药、包扎。光是这样,我就觉得舒服多了。
回到家,我没有让母亲看伤口,表现得一派轻松,母亲也不觉得我受了什么重伤。
那件事之后,兵头三季有半年对我视若无睹。到了二三年级,我们被分到不同班级,所以没再发生类似事情。
你问我的指甲有没有复原。
现在好了,喏,就是这一只。完全看不出受过伤吧。或许是因为年轻的缘故,伤也好得快,指甲长出来后,根本看不出来受过伤。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对了,后来我一直没有再遇到兵头三季,所以,可以说这一切都是一场重梦。
但是事情并非如此,我也知道兵头三季对我视若无睹的原因,她应该是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害怕。
她的内心有一种希望自己发疯的渴望,犹如画家发现适合自己、命中注定的素材,就会心生执著,坚持不懈地不断画下去。
对她而言,我就是最佳的素材。
我事后回想,第一次在自行车停车场遇见她时,她之所以忽然变脸,就是因为看到了我。她是否感觉到了一般超越理性的强烈情绪呢,一种想要把这家伙整得七荤八素的情绪。
我本身也像弱小的动物恐惧着野兽一般,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情绪。
在中学的这三年里,我一直感受得到她的目光。我之所以对毕业感到高兴,是因为我觉得这么一来就能摆脱兵头三季了。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我与她再度相逢。于是…
我开始希望能够……
一死了之。
如果我死了的话,我周遭的一切,与我有关的一切,都会消失。
就像飘在空中的雪花融化后,什么都不会留下,唯有纯净的虚无,剩下的空无一物。
第七章白子国王进入攻击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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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思考应对之道。
该以怎样的步骤处理这个事情呢?若是走错一步,一切就将如海市蜃楼般逐渐消失。
当一切准备就绪时,我想起一件该做的事来:有一通电话非打不可‐‐这通电话不能被监听,最好小心行事,于是我拿起梶原家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