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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回答,只是弯腰低着头。兵头三季一靠近我,马上将手放在我的脸上扳起我的头。
于是我从正面看着她的脸。她的手指紧紧掐住我的脸颊,令我感到疼痛。
她那像是猫眼的双目,充满了愤怒。我整个人被吓坏了,这好像又惹恼了她,她杀气腾腾地说:&ldo;我想杀了你。&rdo;
当然,她应该是在恐吓我,但话说回来,她未免太偏激了。我不住地颤抖,好不容易从喉咙里挤出一句:&ldo;为什么?&rdo;
话一说完,她的脸几乎贴在我的脸上。
兵头三季目露凶光地吊起眼梢,嘴巴撞上我半张着的嘴。那就像吃饭时头被人推了一把,牙齿撞到碗的感觉,坚硬的东西碰撞在一起,发出咯哒咯哒这种令人不舒服的声音。
这么一撞,说不定嘴唇都撞破了,她还用牙齿咬住我的上唇。
她快速移开的嘴是红色的。
这当然不是情侣间的接吻。&ldo;恨不得吃掉你&rdo;也是一种爱的表现,但是,我想兵头三季当时对我并无爱意,而是真的单纯只是&ldo;想吃掉你&rdo;。
在她心里我似乎确实是个令她在意的人,但是米妮对兵头三季而言,却不是个待在她身边令她愉快的人。
正因为如此,她肯定是在某个机缘下提起过我,在众人口耳相传下,才有个那个讽刺的绰号。
就像有非爱不可的人,相对地,也有非恨不可的人,就是这么回事,不是吗?
兵头三季好像也无法处理这份感情。
我只能这么认为,她就像用蛮力将那份焦躁不安塞进箱子里一样。
&ldo;我不想看到你的脸,知道吗?&rdo;
她舔了舔嘴唇,然后右手握拳擦拭嘴巴。
她照着镜子检查是否已经擦拭干净,然后抓住我的运动服胸口让我站起来,接着她对准我的嘴巴挥了一拳。
她大概想说,我嘴唇上的伤是她用手打的吧。赏了我一拳之后,她就出去了。
我背倚着墙看着自己的指甲,就像从正中央切开的贝壳般,裂成了两瓣,裂开的上半部扭曲成奇怪的形状。血倒是没有想象中流得那么多,指甲包覆下的肉,颜色看起来像是生鲑鱼。
我这么一看,如同被千百只虫子啃咬的疼痛感变得更加剧烈了。
‐‐抱歉,说了这样令人恶心的话,请让我休息一下。
对不起。
当然,疼痛令人难以忍受,但是更令人难过的是,难道我的指甲一辈子都是这副德行吗?
嘴唇的伤并不严重,虽然看起来明显,但似乎只要止血了,也就没什么大碍。只要说是被篮球打到,应该就能搪塞过去。
但手指上的伤还是令人放心不下,于是我去了保健室。
&ldo;你怎么了?&rdo;保健室阿姨当然会这么问我。
&ldo;我被厕所的门夹到了,因为比我先进去的女生忽地关上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