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页小说站

第9章（第1页）

&ldo;我昨天晚上写了一篇演讲稿，今天早晨读给记录我的口述以及为我打信件的那个年轻女人听‐‐&rdo;

&ldo;一定是娜奥米&iddot;希金斯。&rdo;

&ldo;娜奥米是这儿的常客。她借很多罗曼史小说‐‐珍妮佛&iddot;布雷克、罗丝玛丽&iddot;罗杰斯、保罗&iddot;谢尔顿，诸如此类的作家。&rdo;她降低声音说，&ldo;她说是借给她母亲看的，但事实上我认为她自己在看。&rdo;

她笑着。娜奥米确实有耽于读罗曼史的梦幻眼睛。

&ldo;总而言之，我知道她是大城市中所谓的临时雇员。我认为在接合市这儿，她就是整个秘书的联营：你所指的年轻女人就是她，这似乎是很合理的。&rdo;

&ldo;是的。她喜欢我的演讲词‐‐她是这么说‐‐但她认为有点枯燥。她建议‐‐&rdo;

&ldo;一定是《演讲者的好伴侣》!&rdo;

&ldo;嗯，她记不起确实的书名，但是你所说的这本书确实听起来很正确。&rdo;他停下来，然后有点焦虑地问：&ldo;里面有笑话吗?&rdo;

&ldo;只有三百页，&rdo;她说。她伸出右手‐‐跟左手一样没有戒指‐‐扯着他的袖子。&ldo;这边来。&rdo;她拉着他的袖子，引导他走向门口。&ldo;桑姆，我要解决你所有的问题。我只希望你下次不是为了临时危急的事情才到我们图书馆。我们的图书馆很小，但很不错。总而言之，我是这样认为，虽然我当然是有偏见。&rdo;

他们经过门口，进入图书馆的大房间，那些像是皱着眉头的阴影。罗尔兹女士在门旁轻弹了三个开关，垂挂着的球形灯亮了起来，投下柔和的黄色亮光，相当增加了房间温暖和愉快的气息。

&ldo;天气阴暗时，这儿很阴郁，&rdo;她以一种亲密的声音说，好像在暗示&ldo;我们现在是在真正的图书馆之中了。&rdo;她仍然用力拉扯着桑姆的袖子。&ldo;但是当然你知道，镇民代表会抱怨像这样一个地方却用那么多电……或者也许你并不知道，但是你一定能够猜到。&rdo;

&ldo;我能够。&rdo;桑姆表示同意，也降低声音，几乎是在低语。

&ldo;但比起冬天使用暖气的费用，这只算是小意思。&rdo;她的眼睛滴溜溜转。&ldo;汽油是那么贵。都是那些阿拉伯人的错……现在，看看他们在干什么‐‐雇用宗教狂的杀手要去杀作家。&rdo;

&ldo;确实似乎有点粗鲁。&rdo;桑姆说，不知什么理由，他又在想着那张画着高高的男人的海报‐‐那颗奇怪的星星别在他的身份证明单上，他的阴影很不祥地笼罩在孩童上仰的脸上。像一种污垢一样笼罩在他们的脸上。

&ldo;当然，我一直在&lso;儿童图书室&rso;中忙着，我一旦置身其中，就忘记了时间。&rdo;

&ldo;那是一个有趣的地方。&rdo;桑姆说。他想要继续说下去，问她有关海报的事，但是罗尔兹女士却先发制人。桑姆非常清楚：是谁在一个本来很平常的日子里主导这次特殊的顺道走访。

&ldo;确实是!现在，你只要给我一分钟。&rdo;她两手向上伸，放在他肩膀上‐‐她还要踮起脚尖呢‐‐而有一会的时间，桑姆有一种荒谬的想法，以为她要吻他。其实，她只是压下他的身体，要他坐在一张沿着借期七天的书架的远端而延伸的长椅上。&ldo;桑姆，我确实知道要在那儿找到你所需要的书。我甚至不必查卡目录。&rdo;

&ldo;我自己可以找‐‐&rdo;

&ldo;我知道，&rdo;她说，&ldo;但是那些书在&lso;特别参考书&rso;部分，只要可能的话，我都不喜欢人们进去那儿。我对于这一点是很专横的，但我总是知道到哪儿去找到我需要的东西……无论如何，你回到那儿吧。人们都很脏乱，他们很不注重秩序，你知道。孩童最糟，但是，如果你放纵大人的话，他们也会胡来乱来。你一点也不要担心。我马上回来。&rdo;

桑姆不想再提出异议，但是，纵使他想这样做，也不会有时间的。她已经不见了。他坐在长椅上，再度感觉自己像是四年级小学生……这次这位四年级小学生是因为做错了事，是因为胡来乱来，所以不能下课时出去跟其他小朋友玩。

他能够听到罗尔兹女士在出纳台后面的房间走来走去;他环顾四周，露出沉思的神色。除了书之外，看不到什么‐‐甚至没有一位退休的老人在看报纸或翻阅杂志。情况似乎很奇异。他当然并不预期一间像这样的小城镇图书馆会在一个周五的下午&ldo;生意兴隆&rdo;，但是，一个人都没有?这是怎么回事?

&ldo;嗯，是有培克汉先生这个人，&rdo;他想着，&ldo;但他看完报纸回家了。星期五报纸薄得不像样，你知道。要清理的东西也很薄，&rdo;然后他体认到，他只是听罗尔兹女士说，一个叫培克汉先生的人曾经在这儿。

&ldo;确实如此‐‐但她为何要说谎?&rdo;

他不知道，并且很不相信她说了谎，但是他竟然怀疑一个自己刚遇到而脸孔可爱的女人是否诚实，这个事实凸显了这次见面的那个令人困惑的重要事实：他不喜欢她。无论脸孔是否可爱，他一点也不喜欢她。

是那些海报。只要任何人在一个孩童的房间里贴上那样的海报，你应当会喜欢他。但这件事不要紧，因为这只是一次顺道走访而言。拿了书，然后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