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隔了一周再写日记。
大河内医生好像压根忘了取指纹的事,完全没有此事的通报,我只能保持缄默。看来,对他人果然不能信赖。
我的记忆仍然回不到过去,任何进展都没有。内心再焦躁再着急,都无济于事。
我究竟是谁呢?是芹泽圆子?还是冈户沙奈香?
翻来覆去的思考,脑子快要爆炸了。
十一月二十二日星期日
绷带几时才能拆除呢?
我越来越关注这个问题了。虽然我努力控制着不想这个问题,但是,才下眉头又上心头,这问题在心中始终挥之不去。
像以前那样为噩梦烦恼的情况已大幅度减少,但一旦梦见拆带,醒来时都会心痛。
绷带究竟几时可拆?医生们的话可信吗?他们所说的是否全是虚与委蛇的安慰话?绷带下的那张脸是怎么一副样子呢?或许……
每想到此,就令我心惊肉跳,冷汗从背部汩汩流出,不知不觉地大声呼喊起来。
啊!我的精神看来真有点不大正常了。
内心不期然产生拆带的冲动‐‐用自己的手,把绷带撕下来!
啊!不行呀。这太恐怖了。
我不敢做这样的事。
十一月二十三日星期一
绷带下面的我的脸……
今天一整天都有想喊叫的冲动。
绷带下的……
我觉得不耐烦了,极度的不耐烦!我不想再考虑任何问题了。
十一月二十四日星期二
绷带之下或许是一张瘢痕累累的丑脸。
一定如此。一定是一张无可救药的极其丑陋的妖怪脸孔……
我索性不抱任何希望了,破罐子破摔(早死早超生)反而让人痛快一些。
十一月二十五日星期三
我实在忍耐不住了。
不论是谁‐‐神也好,恶魔也好,能帮我的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十一月二十六日星期四
我已经失去双腿,我也没有了脸孔,连心灵也失去了。可怜的丑女哟!大家同情我,但又避忌我、惧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