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给它打了个她的烙印?
&ldo;这是你的。&rdo;元芳意味深长。
江春正疑惑着,只闻他用手打了个响指,外头就进来两个男子‐‐叶掌柜与个普通到令人过目即忘的中年男子。
叶掌柜还好,经营着东京城最大的酒楼,迎来送往的身上自成一股从容气质。那男子却是普通的灰棉衣裳,寻常的不俊亦不为丑的样貌,浑身瞧不出甚气质,只觉着似街面上迎面走来的任一男子。
那两人口称&ldo;叶某&rdo;&ldo;项某&rdo;对着元芳行了一礼。
元芳微微颔首:&ldo;罢了,两位跟随我祖母多年,现又跟了我二十年,是我窦家元芳名副其实的肱骨干将了。你们且与春娘子说说情况。&rdo;
两个对视一眼,叶掌柜先跨出一步,说起了来历:&ldo;叶某汴京人士,三十年前承蒙老夫人青眼,后又得二郎君看重,得了提携,跟着做些买卖营生,旁的不敢说,在酒楼经济上略有两分心得,各地消息打探也能使上些力。&rdo;
叶掌柜方退下,那寻常男子上前一步,道:&ldo;项某名项云贵,山西人士,从小家破人亡,得了老夫人救助……窦家乃项某再生父母,得蒙老夫人与二郎君信任,经营着窦家些许银楼成衣铺子,往常多与妇人打交道,各处消息倒是知晓一些。&rdo;
看来叶掌柜是专探男子消息,而项掌柜是负责女子后宅消息的,两人不止在窦家最赚钱的生意上掌舵,暗里还是窦家最重要的消息来源。只是,他与自己介绍这多做甚?
江春不解的望着他。
元芳安抚的看了她一眼,突然正襟危坐,端严着声音道:&ldo;窦家叶寻安、项云贵听命。&rdo;
两人&ldo;噗通&rdo;一声就跪下,齐声道:&ldo;属下听命,但凭少主吩咐。&rdo;
&ldo;倘若此次事败,我窦家成年男女无一幸免,你二人若有旁的去处,我们也不阻挠,只望你们瞧在我窦家元芳的面上,好生安顿淳哥儿,为我窦家与祖母留得一分血脉,我元芳感激不尽。&rdo;
说着就起身鞠了一躬。
叶项二人惶恐不已,只跪地上将头磕得&ldo;砰砰&rdo;作响,口中坚定地齐声道:&ldo;我二人生是窦家人,死是窦家鬼!绝不敢有二心,少主勿折煞我等。&rdo;
能得此忠仆,窦家祖孙二人的人格魅力可见一斑了,江春说不出的骄傲与自豪,不自觉的坐直了身子,挺挺胸膛。
元芳叹了口气:&ldo;罢了,不说那丧气话。&rdo;
两人终于不再惶恐。
元芳却又话锋一转:&ldo;今日请了你们来,是我还有一事要说。这位春娘子,是窦某平生挚友,从今尔后,但凡春娘子有吩咐,你二人不得违逆。见她如见窦某人,你二人可知?&rdo;
二人竟然半分犹豫都没有,齐声应&ldo;是&rdo;。
江春想要摆手拒绝,她不过农女一枚,现也才是太医局学生一枚,哪里受得住他们信赖?况且,这是人家窦家的积年忠仆,只会奉窦家嫡支、窦家老夫人为主,她非亲非故哪有这大的脸面安然接受?
元芳却不予她拒绝的机会,拉了她手,从桌上拿起那枚银簪,摩挲着那小小的&ldo;春&rdo;字,道:&ldo;你二人且起身罢,可看清这信物,日后见物如见人。&rdo;
叶项二人照着吩咐起身,闻此言,又对着江春跪下,应了声&ldo;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