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刻他忽然动摇了,竟然觉得&ldo;红颜祸水&rdo;的论断不乏有几分道理。
若是她这么含着眼泪,在榻上殷殷切切地求他,别说江山社稷,就是性命都愿意给她。
&ldo;去睡吧。&rdo;他翻来覆去只有这句话,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到别的词,&ldo;睡吧,你醉了。&rdo;
越苏甩开他的手,不再言语,转身就走。
韩信不自觉松了口气,忽然看见她的背影,肩膀一耸一耸的,两只手捂到脸上去。
她是在哭吗。
他迟钝地想。
完了。全完了。
刚刚筑起来的一点点防线全部崩塌,廪君搭弓射箭的手垂下去了,铺天盖地的飞蛾蝴蝶,一点亮光也看不见‐‐
韩信快走几步,拉住她的手臂,让她转了转身子,面向自己。
果然已经在哭了。
廪君把自己的弓箭丢进了水里,完了,束手就擒,没有办法,全完了。
韩信拉开她捂在脸上的手,她哭得脸颊泛红,泪水一串一串往下滑。
他抬手去擦她的眼泪,眼泪滚烫,一颗颗好像都砸在心上,像岩浆一样,烧出密密麻麻的小洞。
这颗心是因为她再长出来的,因为她再毁掉也没有关系吧。
他强自冷静,这么想到。
&ldo;信哥哥……你不要这样……&rdo;她哭得断断续续:&ldo;你刚刚还说不喜欢我,你不可以这样……&rdo;
韩信愣了愣:&ldo;我没有说不喜欢你。&rdo;
&ldo;你有!&rdo;她不讲道理地控诉道:&ldo;你刚才说不行,不可以喜欢我!&rdo;
韩信试着和这个喝醉的女人讲道理:&ldo;我没有,我是说我没办法喜欢你喜欢的人。你刚才就是这么问的。&rdo;
越苏的眼泪终于停了下来,只眼角还噙着一点泪意,抽泣着问:&ldo;真的吗?我不是问你喜不喜欢我吗?&rdo;
&ldo;真的。你记错了。&rdo;
她立刻破涕为笑,大方地抱住他:&ldo;信哥,你真好。&rdo;
韩信:……
他真的觉得自己身心俱疲,而且可能脑子有点问题,质问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和一个喝醉的女人较真。
韩信也不敢再哄她去睡觉,生怕哪句话没说对又惹得她生气,任她抱着,满怀的温香软玉触感上佳,这么抱下去很好、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