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身碎骨又能这么样呢?”秦越扶起咬着他脖子不肯松开的江宴,血顺着脖子流到手上,他又捧着他的脸:“江宴,我还是放不开你,是你先招惹我的,你别想轻易离开。”
“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你。”江宴嘴唇上还染着血,他笑一字一顿地说:“欠我的我都要讨回来,清醒的每一刻,我都想要把你们亲手掰开了,揉碎了,冲进下水道。”
秦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那我等着。”
作者有话说:
可能是我没有交代明白,撞人的是白莲花,秦越没有犯法,爸爸没死,药我后面会解释,瑟瑟发抖。
第三十九章
许一的手术时间改到三天后。
江宴坐在病床上背靠着床头,目光虚无没有焦点,最后落到身边的医疗器械上,他伸出手摸了摸,属于工业成品特有的触感。
“这台仪器我在父亲的办公室见过,那会还在研发阶段,功能不稳定,没想到现在性能完善了却改姓“秦”了。”江宴抬头,很认真的看着用针管抽药水的林锐:“林锐,你跟秦越认识多少年了?”
林锐拿针管的手停顿了两秒钟,继续往输液袋里注射药物:“我们从小就认识,我父亲是秦越父亲的医生,我和秦越算是发小”
“哦。”江宴又问:“那我们算是朋友吗?”
林锐拿着输液袋走过来,用医用棉签给江宴擦拭着手背:“算是吧,好歹认识五年了。”
“五年了,养猫养狗都有感情了。”江宴的语气还算平静:“那算我求你,放我走吧,让我离开医院。”
“阿宴,我跟秦越做了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让我怎么放你走?”
“林锐你喜欢我吧?”江宴忽然把手覆在林锐的手背上。
林锐如同触电了一般,手瞬间弹开。扎在江宴手背上的针头还未固定,带出了不少血,江宴好像感觉不到疼,定定地看着殷红的血从皮肤里流出来,血珠渐渐的沿着手背的纹理氤开大片,他动都没有动一下。
“林锐你可真是个胆小鬼。”江宴眨了眨眼,靠着床头轻笑:“让我猜猜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我的?”
“我出了车祸,醒来烧的糊涂,睁开眼睛,第一个看到的就是你,你跟我说,我叫许一,那时候你的眼神是冷的。”
“第一年,你们给我吃药。”江宴垂着头,看不清表情:“就是那个怕我想起来报复你们的,能药物成瘾的什么止痛药。拿给我药的时候眼神依旧是凉的,可比起刚见面又缓和了不少”
他又笑,对着林锐露出一口白牙:“你们可真够残忍的。”
“第二年,你过生日,我和小夏去医院给你送蛋糕。你说许一我以后会好好照顾你,我当时以为你是可怜我,因为许青山总会把我的钱抢走,你有空就在我工作的地方等着给我带一些吃的,说是下班路过,你们家在城西,我工作的地方在城东,不太可能是路过,你想怎么照顾我?”
林锐把江宴的手处理干净,把药水重新挂好,声音很冷:“江宴,别说了。”
“你在怕什么?怕秦越?”江宴把被子往上拽了拽,眼睛亮亮地盯着林锐:“你可不怕秦越,你不是背着他换过我的药吗,在你说照顾我以后。那阶段止痛药越来越不管用,瓶子里的药片一颗大,一颗小,小的止头痛效果特别好,大的让人昏昏欲睡,以前我不明白怎么回事,现在想想怕是治疗用的药吧,能缓解身体损伤,又不至于得罪秦越,可以完成药物成瘾。”
“江宴,你别说了,我让你别说了!”林锐放在白大褂里手攥的紧紧的,关节处泛起清白。
“为什么让我别说了,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无能?喜欢我也不敢说,看着我在这里也不能放我走,我和秦越上|床那天早上发烧,是谁嫉妒的拿酒精擦我嘴角,又是谁偷亲我来着?”
“你现在是不是听见我说上|床两个字都特别难受?”
林锐背对着江宴,好一会才说:“你好好休息,我先出去了。”
“你们让我恶心!”忽如其来的歇斯底里:“你和秦越一样让我恶心!你喜欢我也让我觉得恶心!”
林锐的背影一滞:“你好好休息。”随即带上了门。
秦越是夜里两点钟来的,江宴侧躺在床上,秦越上了床从背后抱着他。
“阿宴,你的头发有些长了,等手术完成以后,我陪你去剪短。”秦越的手放在江宴的发顶,至上而下用手指缝给他梳理着。
“放我走。”江宴不看他:“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就让看着我的人挪走,让我离开。”
“会放你走的,等许一手术完成以后。”秦越把下巴放在了江宴的头顶:“我跟你一起走,你想去哪,我就陪你去哪。”
“你他妈的是听不懂人话是吧!我不愿意救许一,我不会救他!”江宴从秦越的怀里挣开,无所畏惧地看着他:“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恶心的人?一边说你喜欢我,一边把我关在病房,等着救你前男友?你自己说你恶心不恶心?混蛋不混蛋?”
床头灯很暗,江宴眼里的恨意看着骇人,秦越想要伸手碰一碰他的眼睛,又有些惧怕的放下了手。
“你说你喜欢我,还想要带我走,那你放了我啊?”他又说:“拿出来点诚意,让那个想要撞死我,拿走我的身份,让我见不到爸爸的许一,病死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