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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坎菲尔德的眼睛在浓密的眉毛下严厉地挨个打量着他们。贝茨左手掏出证件,伸出右手‐‐调查局的传授,韦布注意到。

&ldo;坎菲尔德先生,我是美国联邦调查局华盛顿外勤办公室的贝茨特工,谢谢您同意我们来。&rdo;

坎菲尔德没理会贝茨,朝韦布看过来。

&ldo;咱们好像认识,对不对?&rdo;

&ldo;我叫韦布&iddot;伦敦,坎菲尔德先生。营救队的,那天也在里士满。&rdo;他又添了句客气话,&ldo;您到医院看望过我。我希望您知道,我非常感激。&rdo;

坎菲尔德缓缓点了点头,朝韦布伸出手,韦布和他握握手。

&ldo;嗯,谢谢你那时做的一切。为了我的孩子,你冒着生命危险,尽了最大努力。&rdo;他停下来看看贝茨,&ldo;可我电话上跟你们说过,这儿没出什么事。那个狗杂种真要冲我来,他就死定了,没别的路可走。&rdo;

&ldo;这我非常理解,坎菲尔德先生。&rdo;

&ldo;叫我比利。&rdo;

&ldo;谢谢你,比利。但是你得知道,跟里士满那所学校事件有关的人已经有三人被害,说不定是四个。如果背后主使是自由社团‐‐我得向你说明,这方面我们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可如果真是他们,你极有可能成为刺杀目标。我们就是为这个来的。&rdo;

坎菲尔德看看表。

&ldo;什么?想把我锁起来?我还有个该死的马场要管呢,告诉你们,马场可不像飞机,没有自动导航那一套。&rdo;

&ldo;我能理解,我们可以采取些不显眼的措施‐‐&rdo;

&ldo;你要是还想说什么,跟着我边走边说,我还有事。&rdo;

贝茨同韦布和罗马诺交换了一个眼色,耸耸肩。他们跟着坎菲尔德来到一辆墨黑色陆虎车前,上了车。

坎菲尔德没等系上安全带便一踩油门飞驰而去,韦布挨着他坐在前座,车子一边开,他一边巡视牧场。

&ldo;上一次我听说你在里士满开一家卡车公司,现在怎么在福基尔县经营起马场来了?&rdo;

坎菲尔德从衬衣口袋里拈出一支烟点上,摇下车窗向外喷了口烟。

&ldo;格温不准我在屋里抽,只好有机会就来几口。&rdo;他解释道,&ldo;对,这个问题问得真好,韦布。怎么不搞卡车弄起马来了,我时不时也问自己,常常想要还在搞卡车生意就好了。我在里士满出生,在里士满长大,喜欢那儿。我血脉里头就是个城里人,管它是好是坏。城里好坏两面我都见过。

&ldo;可是格温一直喜欢马,她是在肯塔基一家农场里长大的,我猜农场那套也生在她血脉里头了。可这一套放在我身上只让我血压高得冲破屋顶。不管怎么说吧,我们打定主意干,可干得怎么样现在还看不出来。该死的,我挣的每一毛钱都砸在这儿了,所以说,至少,干好的动机是有了。&rdo;

他们来到一个建筑群,包括谷仓、马厩和其他设施。坎菲尔德从一座拱形的三角墙下驶过,他说这座墙是依照乔治&iddot;华盛顿的维农山庄式样修建的,只不过花钱更多。

&ldo;这里就是马场中心,马厩、大型草仓、经理办公室、驯马手工作中心、洗马棚、骑乘圈,诸如此类。马场要是有灵魂的话,这个小地方就是‐‐灵堂。&rdo;坎菲尔德说罢,大笑着从陆虎车里下来,美国联邦调查局特工们也跟着下车。

有个人正和一群韦布看来是农场工人模样的人说什么,坎菲尔德冲他喊道:&ldo;喂,尼莫,过来一下。&rdo;

这人走了过来。他跟韦布差不多高,更魁梧一些,有着靠体力过日子的人那种结实身板。弯曲的黑发理得很短,靠太阳穴的地方稍稍有些灰白。身体强壮,五官英俊。一身牧场打扮。

&ldo;这位尼莫&iddot;斯特雷特是我的牧场经理。尼莫,这几位是美国联邦调查局来的,到这儿告诉我我有危险,因为他们让杀我儿子的混蛋越了狱,他可能会来打死我。&rdo;

斯特雷特以极不友好的眼神瞪了他们一眼。

韦布伸出手去。

&ldo;我是韦布&iddot;伦敦特工。&rdo;

斯特雷特握了握他的手,韦布觉得这人有意加了点劲。尼莫&iddot;斯特雷特是个很有力气的人,显然他想让韦布明白这一点。韦布发现他打量着自己受伤的脸。对大多数人来说,这张脸引起他们的同情,韦布最恨的就是这个。尼莫却只是脸色阴沉了些,好像他自己每天受的伤比这个重得多似的。韦布立即便喜欢上了这个人。

坎菲尔德指着韦布。

&ldo;告诉你,这一位上次当真想救我儿子的命,卷进那件事的其他人我可不敢这么说。&rdo;

&ldo;哼,照我看,除了瞎搅和我们这些人的日子,政府干其他的可不大在行。&rdo;尼莫看着韦布说道。他说话完全是乡下人的方式,各个音节之间平平的几乎没有降调,活像他那个动来动去的大喉结。

韦布看看贝茨,贝茨道:&ldo;我们到这里来只想帮助你,比利,如果有人真想对你下手,我们想留在这儿阻止这种事。&rdo;

坎菲尔德看看他的产业,又看着贝茨。

&ldo;我牧场上有十个全职工人,每个人玩枪都很麻利。&rdo;

贝茨摇着头。

&ldo;我们随随便便就进来了,你连我们是谁都没法知道,而你却从主宅门一个人走出来,也没带武器。如果我们来是想杀你,你现在已经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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