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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当雷恩总统宣布在台湾的中华民国重建官方外交关系时，反弹的声浪就像大地震的主震波般地震撼了北京的权力足以。野村并没有亲眼目睹雷恩这个浍所制造出来的怒火，但是自从他抵达北京以来，就一再听到这件事所引起的回响。有时人们问他的问题可说是既直接又追根究底，让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掩护身分已经被拆穿，这个和他对话的人已经知道野村是中情局派到中华人民共和国首都的&ldo;非法&rdo;

情报员，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这只是反映出那个政治事件所引燃的民愤而已。然而矛盾的是，中国政府却想凭一已之力平息这股民愤，因为他们仍然要跟美国人做生意，而美国现在不但是中国的第一大贸易伙伴，也是庞大资金的来源，中国政府需要这些钱来进行一些事情。至于到底是些什么事，那正是野村所要查明的，因此野村来到了这里―――一位高级政府官员的办公室外面。

&ldo;早安。&rdo;他一边微笑，一边对着秘书小姐鞠了个躬。她是为一名叫方刚的资深委员工作；就一个中级公务员来说，她的穿着算是相当讲究，尤其是在这个曾经将在毛装上加几颗彩色钮扣当作时尚流行的国家里。

&ldo;早，&rdo;年轻女子答道，&ldo;你就是野村先生吗？&rdo;

&ldo;是的，请问你是？&rdo;

&ldo;柳明。&rdo;秘书小姐答道。

很有意思的名字，野村忖道。&ldo;柳&rdo;的意思是&ldo;高雅的柳树&rdo;。她的个子不高，像多数的中国女子一样，有张方脸和一对深色的眼睛。她全身上下最没有吸引力的部分就是剪得短短的头发，那种发型让他想起五○年代美国最低潮的时期；时至今日，只有阿帕拉契山那种穷乡僻壤的穷人家小孩才会留起这种发型。整体而言，她的眼里流露出来的是聪慧与良好的教育。

&ldo;您是来这里谈电脑和打印机的事情吧？&rdo;她不带感情地说道，就像她已经感染了她老板的想法，认同这个位居宇宙足以的地方重要性。

&ldo;是的，我想你们会发现我们新出品的点矩阵打印机很有吸引力。&rdo;

&ldo;为什么呢？&rdo;柳明问道。

&ldo;她会说英文吗？&rdo;野村用英文问道。

&ldo;当然会。&rdo;柳明也用英文答道。

&ldo;这样子我解释起来就简单多了，如果你把中文用汉语拼音键入电脑，这部打印机就会自动印出中文字。就像这样。&rdo;他一面解释，一面从塑料档案夹中抽出一张纸递给秘书小姐。&ldo;我们正在研发一套激光打印机系统，印出来的东西看起来会更漂亮。&rdo;

&ldo;哇。&rdo;秘书小姐看着那张纸，每个字的品质看起来都棒极了。她平时如果要打份正式的文件，就得使用一部硕大无比的打字机―――要不就得用手写，之后再去复印；那些复印机多半是佳能的，也是日本货。不论是手写或是用打字机，都是既费时又麻烦得不得了，每个秘书都讨厌那些工作。而这部打印机印出来的品质简直就和打字机打出来的不相上下。

&ldo;这打印机怎么分辨四声？&rdo;

不错的问题，野村忖道。发音的四声化在中文里非常重要，相同的拼音要靠四声的变化来决定印出来的哪个中文。

&ldo;这些字是不是也会显示在电脑屏幕上？&rdo;秘书小姐问道。

&ldo;会，只要用鼠标点一下就好了。&rdo;野村向她保证，&ldo;另外也可能会有些软件上的问题，因为你需要同时使用两种语言思考。&rdo;他微笑地警告道。

柳明笑着说道：&ldo;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家常便饭。&rdo;

看来她有个好牙医，所以牙齿才会那么漂亮，野村心想，但是在北京没有几个好牙医，而其他那些资产阶级才会去找的专科医生，像是整形医师之类的也没几个。

再怎么说，他已经博得秘书小姐的笑容，事情开始有点苗头了。

&ldo;改天你想不想看我示范一下其他的新功能？&rdo;中情局干员问道。

&ldo;好啊。&rdo;她看来有点失望，因为他没有办法在此时此地为她示范。

&ldo;太好了，但是你得给我个许可，这样我才能够把机器带进这栋大楼。你也知道那些安全人员的程序。你有没有权力签发许可证？还是需要签给上面批示？&rdo;所有共产体制官僚的最大弱点就是每个人都自认自己的职位重要无比。

她露出一个了然于心的笑容，&ldo;喔，我可以，我有权限可以签。&rdo;

他也笑道：&ldo;太好了，我会带着设备过来，大概是在明天早上十点钟。&rdo;

&ldo;好，走正门，我会通知他们的。&rdo;

&ldo;谢谢你，柳同志。&rdo;野村说完，便向年轻的秘书小姐鞠了一个浅浅的躬―――中情局　　干员心想，搞不好她是老板的情妇呢！这很有可能，但他必须小心行事，这样不论是对　　他自己或是对她都好。在等电梯时，干员心中提醒自己，这就是为什么兰格利给他这么好待遇的原因，而且还要加上nec给他的优厚薪水，因为他需要用这些钱在此地生活下去。在这里，即使是对中国人来说，生活费用也已经够高了，但是外国人的负担却更重，因为所有外国人的东西都是，也一定是特别的，公寓是特别的，而且确定被装了窃听器；食物也需要从特别的商店购买，当然也比较贵，但是野村并不在乎，毕竟那时的食物也比别的地方干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