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不知他又要干吗,他嘴角抹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尴尬,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砝码来,转了一个角度把底朝向我,说:&ldo;看。&rdo;
我一看,砝码底下吸着一小块磁铁。我不解地说:&ldo;这是干吗?&rdo;
&ldo;这小块磁铁我找了很久没找着,原来是吸到这了,怪不得那天称猫的时候会显得瓶子轻了,你我还都以为什么东西跑出来了呢。今天收拾的时候我才无意中发现这个,原来不是瓶子轻了,是砝码这头重了。&rdo;说完他尴尬地挠了挠头。
我们顿时哈哈大笑,一起走了出去。最后,我们选中了学校旁边的一座山,挖了个坑,把那箱子埋了进去,老张显得特别认真,嘴里还念叨着什么,一把土一把土地埋好。然后我们下了山,直奔大哥家去。
我们一路说笑着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再拐过一道弯,就是大哥家了。谁知就在这时,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突然响起,好像还伴着许多杂乱的人声!我心头猛然一乱,急忙跑过去,只见大哥家的院子里有许多警察里里外外走动着,他家院子已经被封住了。
&ldo;大哥犯事了?!你们等等,我过去看看。&rdo;我一边和他们说着一边走过去。
当我走到篱笆外的时候,一个警察上前拦住我:&ldo;你干什么的?&rdo;
&ldo;啊?我……这是怎么了?&rdo;
&ldo;警察办案,没事走开。走开啊!快点!&rdo;警察说着又往回走。
&ldo;哎!他怎么了?&rdo;我把警察喊住。
&ldo;谁?你认识这家人吗?&rdo;那警察又转过身来打量我,见我手里提个满满的塑料袋,&ldo;你拿这些东西干什么?&rdo;
&ldo;我……我们要去海边烧烤啊……&rdo;我急中生智说,&ldo;我们好几个同学都要去。&rdo;
&ldo;不行,下面出事了,已经被封了,你们改天吧!没事走开,别影响警察办事!&rdo;那警察不耐烦地一转身走了。
我一听&ldo;下面&rdo;出事了,浑身顿时一冷,我看那警察走远了,偷偷跑到那棵老树旁,扶着树朝下一望,只见一个人&ldo;大&rdo;字型躺在悬崖下面,身体周围画着一圈白粉。再熟悉不过,正是大哥!我当时一惊差点栽下去,几秒后缓过神来才撒腿往回跑!
&ldo;出事了!&rdo;我边跑边控制自己的声音喊。
&ldo;出什么事了?!&rdo;主席问。
&ldo;死了……&rdo;我颤抖着说出两个字。
&ldo;谁死了?!&rdo;主席就要往前冲过去。
我一把扯住他:&ldo;别过去,那边全是警察……大哥……跳崖死了!&rdo;
一群人当时全傻了,田鸡手里的塑料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无论如何,我们最后都没有了解那只猫的来历,这让我们始终在心里有个疙瘩。而令我更加忧虑的是那只猫的将来,或者说--那猫还会不会再回来?
…………
华哥的照相馆生意还在继续,院子里也多多少少总有些猫聚在那里,我们从没向华哥说起过后来的那些事,华哥也慢慢淡忘了。他依旧对猫很好,给它们买猫食和玩具。但是直到毕业,我始终不能从这个阴影中摆脱,每次在学校见到猫,无论什么颜色,无论多大多小,我都下意识躲得远远的,每次去照相馆冲洗相片的时候,也都小心地避过台阶上那些貌似慵懒的生灵。
十四、结局尾声
几年后,我毕业去了南方工作,由于所做的工作也都是和摄影有关,所以还和华哥经常保持着联系,时不时的就在网上交流些摄影设备和技巧等问题。突然有一天,华哥给我发来一封e-ail,信的名字叫&ldo;小猫&rdo;,我一见&ldo;猫&rdo;字,习惯性地心头一悸。打开来一看,只见正文写道:&ldo;我院子里有只母猫生了一窝小猫,一共有五只,个个都非常可爱,我拍了张照片给你看看。&rdo;
我点开附件中的照片,那照片随着浏览器的进度条一点点展开来,我的心跳几乎骤然的停止--
一只母猫的身下塞着五只小猫,其中有四只小花猫面朝母猫在吃奶,唯独只有一只小白猫把脸朝向外面。它的头上赫然顶着一撮黑毛,正幽幽地盯着镜头看,黑色的眼球内看不到瞳孔,只是一团空洞。我只看了一眼,耳后就瞬间变得麻木冰凉,好像有什么东西贴在上面,我不敢回头,仔细体味那感觉,就像一把沾过海水的冰凉刀子轻轻抹在脖子上。让我想起几年前那个漆黑的海面,正是我,握着这样一把刀子,割断了那渔网口的绳子……
下一个人,会是我吗?
正文第三十九篇地狱楼梯
到过我家的人都知道,我住在一幢很平常的楼上。
我家住在三楼。
我住在这幢楼已经有十多年了,这幢楼是用我们厂生产的优质水泥建造的,再加上其抗震结构,设计上可以抵御67级的地震。
我们这幢楼,每一层有三户人家,其门分别对应着东,西和北,而我的家住在中间,也就是大门冲北开的那间。
这幢楼的楼梯也是很平常的那种,每一层之间是由两段对折的楼梯所组成的,从我家到一楼总共有六段楼梯。
我在这幢楼上住了十几年,除了出去上学,出差等共四,五年外,其他的时间都住在家里,每天上下楼至少四次,可以说对这楼梯已是极为熟悉,以至闭着眼睛也可以很轻松的上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