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院中也有不少警察,绝对逃不掉,反而落个残废,还是不要冒这个险,而且是无济的。
不过,老实说我的的确确有此冲动不止一次。
探员来叫我,带我到另一个小型的法庭应讯,我不明是何理由。进入庭内,高抬上一张
长桌,上面坐着一位法籍警官,年约四十余岁,是一个相当深沉而有威严的人。身旁站着一
个中国人,我猜一定是翻译的。抬下有两名武装警员恭谨侍立,山东探长也站在一边。所谓
「犯人」者除我而外并无第二个人。我朝法籍警官微笑首,表示礼貌,他也点一点头,算是
答礼。这时他手里正拿着一小本文件在翻看,一眼望下去,原来就是我方才在大堂上撕碎扔
掉的那些文件,不知什庆时候已被检出来,拼拼揍揍贴成了一本小簿子。法籍警官透过翻译
首先自我介绍说:「我是法捕房的刑事科长马隆。」我一听露出了眞正的笑容。因为我知道他
是我们「上海区」的工作关系人,也就是说他是我们在法租界所布置的高级内线之一,可是,
过去如何不清楚,近年来却是光拿钱不做事。(其时,他每月领受津贴法币五百元,而我的
薪饷却只有八十五元。)他又问:「你是戴笠的人不是?」我答是。接下来他说的一句话很妙,
他说:「是戴先生的人我不能不帮忙,但是你的事我实在帮不上忙。」我明白他说的乃是实情,
我当即作了一个谅解的微笑。随后他把手里的小簿子递与译员拿给我看,并且说:「这个我
不给他们(指敌伪),就由我收藏起来。」我表示感谢。他又补充说:「日本宪兵队正在接洽
引渡,大约四点钟你就可以走了。请保重!」这是我被捕到卢家湾捕房后,除了山东探长,
算是第二次所获得的人情温暖。
四点钟不到,日本宪兵队和「七十六号」的人,已办妥了引渡手续,探长押着我到三楼
的楼梯口,一会的工夫,楼梯「登登」的响,从上面走下一大羣人,有法国人、日本人,还
有更多的中国歹徒。彼此又交代了几句,其中一个日本便衣拿出一副光亮的手铐,「喀喇」
一声套在我的双手上,然后押解下楼。在前院登上一部草绿色的日本汽车,开出了捕房。我
的左右由两名歹徒挟持,似乎防我会随时遁去,其实我已丝毫动弹不得。我前后一望,前面
一部黑色轿车,后面又紧随着一部褐色轿车,我坐的车子夹在当中,一路浩浩荡荡的疾驶。
先前经过的马路都是我所熟悉的,后来两边的房舍景物,寥落而荒僻,俱是前所未经,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