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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1页）

但是，返回伦敦并再一次在安妮女王广场住下之后，我却找不到他了。有人如此告知我：他已经一头钻进了那堆书里‐‐他和约翰&iddot;哈里森，另一个骑士团骑士，似乎都痴迷于那些神庙，先行者的宝库和他曾提到的那些过去遗留下的鬼魂般的存在。

&ldo;你还记得我们来这里庆祝我的八岁生日吗?&rdo;我说道，不知为何，我想要推迟知晓我将杀之人身份的时刻。&ldo;你还记得在外面发生的事情吗，一个满腔热情的求婚者打算在大街上行使他的正义感?&rdo;

他点了点头。&ldo;人是会变的，海瑟姆。&rdo;

&ldo;确实‐‐你就变了。你基本已经沉浸在对失行者的调查里面了。&rdo;我说道。

&ldo;我就快成功了，海瑟姆。&rdo;他说着说着，接着像是要甩掉一直以来如影随形，令人厌烦的东西一般耸了耸肩。

&ldo;你能解密维多米尔的日记了?&rdo;

他皱起了眉。&ldo;不能，更糟的是，这并不是因为我没有多做尝试，这点我可以告诉你。或者我应该说&lso;还没能&rso;，因为我知道有个解密高手，一名加入意大利刺客组织的‐‐一个女人，你相信吗?我们把她关在法国庄园里，锁在森林深处，但她说需要自己的儿子来解开那本书的密码，而她儿子这几年一直下落不明。就个人而言，我怀疑她的说辞，而且如果要她选择，她一个人应该就能成功解密那本日记。我想她是在利用我们让他们母子团聚。但她承诺若我们找到她儿子，她就解密日记，最后，我们终于找到她儿子的下落了。&rdo;

&ldo;在哪里?&rdo;

&ldo;很快你就要去那里把他带来，他在科西嘉岛。&rdo;

所以我猜错了。&ldo;这不是一桩刺杀任务，而是奶妈任务。&rdo;

&ldo;什么?&rdo;他看着我的表情说，&ldo;你觉得对你太大材小用了?正好相反，海瑟姆。这是我给过你的最重要的任务。&rdo;

&ldo;不，雷金纳德。&rdo;我提醒道，&ldo;这并不是;只是在你看来这是最重要的任务。&rdo;

&ldo;噢?你要说什么?&rdo;

&ldo;这或许说明，你对这件事的兴趣也就意味着你对其他事务的轻慢。或许你已经让某些事情失去控制了……&rdo;

他困惑地说道：&ldo;什么&lso;事情&rso;?&rdo;

&ldo;爱德华&iddot;布雷多克。&rdo;

他满脸惊讶。&ldo;我明白了。好吧，你是有关于他的事想告诉我的吧?一些你一直以来没对我说过的事情?&rdo;

我示意再上一些麦芽酒，我们的女侍就去拿了过来，微笑着放下酒之后再搔首摆臀地离去。

&ldo;这几年布雷多克都是怎么跟你报告他的行动的?&rdo;我问雷金纳德。

&ldo;我几乎没什么他的消息，跟他碰面的机会更少。&rdo;他答道，&ldo;就我所记得的，在过去六年里我们只见过一次，并且他的回信变得越发稀少了。他是不赞同我对于那些先行者的兴趣，但和你不一样的是，他明确地表现出来了。似乎我们在怎样最好地传达骑士团思想方面有很大的不同。结果，是的，我对他一无所知;事实上，如果我想了解布雷多克，我敢说我应该去问个曾经跟他一起参加过战役的人‐‐&rdo;他露出讽刺的笑，&ldo;你觉得我该去哪找这样的人?&rdo;

&ldo;你要是问我，你就是个笨蛋。&rdo;我笑了起来，&ldo;你知道得很清楚，当对象是布雷多克时，我并非一个特别公正的旁观者。我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人，现在厌恶更胜以往，不过在缺乏任何客观的观察结果的情况下，我先说说我自己的看法：他已经变成一个暴君了。&rdo;

&ldo;怎么会这样?&rdo;

&ldo;主要是他的暴行。他对他底下的人滥施暴行，不止如此，对其他无辜的人也是一样。我亲眼所见，头一回，在尼德兰共和国。&rdo;

&ldo;爱德华要怎么对待他的部下那都是他的事。&rdo;雷金纳德耸耸肩说道，&ldo;人们需要纪律的约束。海瑟姆，你明白这一点的。&rdo;

我摇了摇头。&ldo;在围城的最后一天发生了一件特别的事情，雷金纳德。&rdo;

在我继续说时，他向后靠在椅背上听着：&ldo;继续……&rdo;

&ldo;我们正在撤退。尼德兰士兵对我们挥舞着拳头，叫嚣着诅咒乔治国王为何不派更多的援兵过来为堡垒解围。我不明白为什么援兵没能到达。若是来了更多援兵结果会有什么不同吗?我还是不知道。我不确定我们中任何一个在五角城墙上驻守的人，知道该怎样应对法兰西的猛攻，那些法兰西人有多忠诚就有多残忍，有多无情就有多能坚持。&rdo;

&ldo;布雷多克一直都是对的：法兰西人挖好了平行的战壕，开始了对城市的炮轰，步步逼近堡垒的城墙，他们在堡垒地下挖矿道然后再摧毁它们，在九月他们登上了城墙。&rdo;

&ldo;我们在城外发动攻击试图突破包围，但毫无成效，直到九月十八日那天，法兰西军破城而入‐‐凌晨四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就抓住了盟军，等我们察觉这件事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溃败了。法军血洗了整个要塞。我们知道，当然，最后他们无视了军令，将更加可怕的伤害加诸到城中可怜的居民身上，但大屠杀已经开始了。爱德华在港口已经准备了船只，他早就决定好了，在法军破城那一天，他可以用它来疏散他的人。而这一天已经到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