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终于沉沉睡去。
彻底醒来时天色已经暗下来,屋内没开灯,睁开眼望着窗外暗沉一片,心情有那么一刻无比的低落,空荡的难以承受。
不过,下一刻,一只大手便伸过来抚上我的额头,带着温热的触感。
&ldo;醒了?&rdo;景向晨漆黑的眼眸在昏暗中竟更加的亮。
&ldo;我睡了很久?&rdo;我坐起来。
&ldo;很久。&rdo;黑暗里绽着微笑。
我盯着他纯黑的眸子问:&ldo;你怎么还没走?&rdo;
不要以为我睡一觉就什么都忘了。
他不理我,径自问道:&ldo;饿不饿?我给你弄了好吃的。起来吧。&rdo;
算了,我也不理他,直接起身道:&ldo;我想洗澡。&rdo;这一觉出了很多汗,浑身也真的粘腻得难受。
景向晨居然还忍不住似的轻笑了一下,说:&ldo;就知道你事多,去吧,水都烧好了。&rdo;
直到洗澡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病轻了很多,脑袋的不适没有了,身体也很轻快,只嗓子还有一点干涩。
打开浴室门,便看到景向晨递来的一杯水,我怔了下,轻轻道了声谢接过。
拨了拨湿湿的头发,我找来吹风机,刚插上电源线‐‐
&ldo;我帮你吹头发吧?&rdo;
☆、公主裙
时间好像霎时回到了那一年,那个少年甚至有点不敢看那个少女,用一种略带生硬的语调说‐‐我帮你吹头发吧?
我该拒绝的。他不再是那个少年,我该拒绝的。
可是,我也解释过的,我吹头发的姿势有点不雅,头发又浓密,是个大工程。
我解释过的。
他的动作依旧很轻很柔,我却感受不到当年心底那丝丝的暖,依旧有些僵,有些悸动,但周身却越来越凉……
关了吹风机。景向晨轻握我的头发,不同于当年小心翼翼的触碰,这次握住的时间很长,从发端轻轻滑到发梢,温柔眷恋,我甚至感觉到他指尖穿过我发丝留下的阵阵酥麻……
偏过头,我轻按住他的手。
我的烧已经退了,脑袋也清醒了。
如果你已经有了选择,或者还在选,那么都不必纠结了,我宁愿只乖乖当你记忆中的那抹不甘或者不堪。
我是喜欢你,但我刘艺言还不至于自我压缩至此。
请放开我的头发,彼此再无交集从此淡忘。
身侧的人却没有放开,甚至没有转眸看我,眉眼微垂,将手中我的头发轻轻拨去一边,然后我的脖颈处传来微凉的触感。没有低头看,我知道那是一串项链。
是景向晨从新加坡带回的礼物,不是胡姬花,是一条闪闪亮亮的项链,那天走之前被我丢放在了他家餐桌上。
不紧不慢系着项链,景向晨开口的声音轻而坚定。
&ldo;不要听别人说,不要自己想,直接来问我。&rdo;
&ldo;所以呢?&rdo;我静静看着他。
他终于回望我,目光沉静。
&ldo;那个空姐,很漂亮,很乖巧,气质甜美,&rdo;停顿了一下,&ldo;但不是我的。&rdo;
我怔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