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雄的说法确实有几分道理,可是白骅尘却摇了摇头,低沉道:“本王只收他一半的米粮和白银,对于他而言已经划算许多,所以……他应该是断然不会冒险干出这种事情,除非……是有其他人当现了这个秘密!”白骅尘的话说完,自个儿的眸光也随之一亮,目光再度凝向高雄,反问道:“本王问你,今儿你去取米粮的时候,夜老板是什么反应……”“夜老板……他很配合!这一点甚至也出乎了属下的意料之外,方老板和秦老板取米粮和白银交给属下的时候,表情看起来多少还有几分不舍,不过那夜老板,从头到尾几乎连看也未曾多看一眼……”高雄细细的回忆着当时的场面。☆、别瞧不起女人高雄的话出,上官轻挽和白骅尘不禁对视一眼,似乎和他们当初的疑惑不谋而和。昨天就感觉到了老奸巨滑的夜原城有些异常,半夜就来了这么一出,虽然还不能确定此事是否真的和他和关系,不过直觉告诉他们,十有和夜原城脱不了干系。只是,凡事都要讲求证据,就算他们身为太子和太子妃,手里没有证据一样奈何不了夜原城,除非是拿到确凿的证据。“走!先去粮库看看。”白骅尘突然出声,话是对高雄说的,同时侧眸凝向上官轻挽,语气柔软下来许多:“挽儿,你再睡会儿。”“尘,我和你们一起去。”上官轻挽已经起床了,就算让她再躺回去也睡不着。白骅尘皱了皱眉头,低沉道:“夜寒露重,你一个女人挺着大肚,还是不要去了。”上官轻挽对视上男人霸道的目光,不甘示弱的冷白一眼回去,轻嗔道:“太子可别瞧不起女人,也许呆会儿你们还有用得着我的时候呢。你们想想,这半夜三更,夜深人静的时候,竟然有人盗走了五千担米粮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们一定是用了什么法子,譬如迷药……”说到药,在这里上官轻挽自认拗不过她上官轻挽的声音也引起了白骅尘的注意。男人走到窗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捻起一小掇,放到鼻尖下面嗅了嗅,深邃的眸光越来越暗,眉心也皱得更紧了些:“看来挽儿说得没错,他们一定是用了特效迷香,这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米粮从这里盗走。”“属下也觉得,太子妃的猜测是正确的……”高雄缓缓点头。“高雄,你出去想办法打探一下,在玉江这块地儿,有什么江湖人士擅长这活儿,有这样的好本事,名声自然不小,应该很容易就能打探出来。”白骅尘淡淡出声,丢了五千担粮米事小,有损皇室威严的事儿是大,他堂堂太子在此,那些人竟然也敢肆意妄为,岂由此理!…………素素华丽分割线…………夜色迷朦,趁着天色还没有亮,两道黑影攀上了夜府的屋梁,走在前面的男人正是白骅尘,他的手自始至终都扶握着身后的女人,脸色看起来可不怎么好。原本是打算独自前往,可是上官轻挽却偏要跟着他来凑热闹,因为拗不过女人,担心自己就算拒绝她,她随后也会偷偷溜出来,那样的话反倒更令他担心。上官轻挽虽然小腹微隆,可身手却还是依然很敏捷的,借着依附男人的力量,她脚下的步伐也变得更加轻盈迅速。“尘,等等——”上官轻挽扯了一把男人的衣袖,二人的脚步倏地慢了下来。白骅尘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夜府长廊昏暗的光线下,方子舟削瘦欣长的身影映入他们眼帘,看他步伐如此匆匆,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正好让他给咱们带路。”白骅尘唇角勾起一抹玩谑浅笑,正愁对这儿地形不熟悉,这会儿夜原城的突然出现,无疑让事情变得简单多了。上官轻挽清冷的唇角亦勾起一抹浅笑,能和男人夜里一起出来着实让她很开心,原本以为白骅尘会坚持拒绝带她出来,可没有想到男人竟然答应下来,令她有些意外。方子舟的步伐很匆忙,在家仆的引领下来了一间屋门外,上官轻挽和白骅尘也从屋顶上跟了过去,隔着屋顶的瓦片,上官轻挽将小脸贴在上面,能够听见下人在门外的通传声。“老爷,方老板坚持一定要见您。”“方老板?他来做什么?!”苍劲低沉的声音正是夜原城,原来这间是他屋子是他的房间。就在这时,门外的方子舟似乎已经有点沉不住气了,隔着门便在门外大声嚷开道:“夜老板今天夜里做了什么,别以为就能这样瞒天过海了吧!”他这话一出,屋里立刻便再度传出夜原城的苍劲的低沉嗓音:“请方老板进屋说话。”屋顶上,白骅尘用眼神示意上官轻挽不要出声,只见他骨节分明的两指紧紧夹住一块瓦片,闪电疾驰般的速度,轻轻一抽,屋内昏黄的光线便已经从缝间倾泻而出、☆、给他们下了圈套隔着屋顶瓦片间的细缝,上官轻挽和白骅尘能够清楚看见屋内下面的情景。房间里,一张精雕细刻的紫檀木桌前,夜原城与方子舟相对而坐,案台上,金丝镂空柱台镶嵌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皎洁的荧白的光芒将两个男人的面孔照得清清楚楚。夜原城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唇角的沟壑愈显深邃,而坐在他对面的方子舟,看起来同样也不怎么高兴,二人都黑沉着脸。“方老板这半夜三更怒气冲冲来找老夫,不知道的人……怕是还以为老夫挖了你家祖坟呢!”夜原城的语气不知道好,出口便带着中伤之意。“夜老板未免也太不厚道了吧!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明白,若真是挖了我方某人家的祖坟,顶多也就是咱们你死我活,来个两败俱伤罢了。可你干的事儿……只怕是会祸及无辜,殃及鱼池!”方子舟冷哼一声,的声音透着清晰的埋怨和怒意。而坐在他对面的夜原城,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怒气,眸底闪过一抹异样深邃,大手看似漫不经心的慵懒划动着茶杯的瓷盖,幽幽出声:“方老板发这么大的火,却到现在都还没有把话说清楚,你倒是说说……老夫到底干了什么?竟到了祸及无辜,殃及鱼池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