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了?”他把胳膊伸进棉袄的袖子,让北堂进来说话。
“我就不进来了,师兄你现在有空么?能跟我去一趟江臣家么?”
北堂实在是为难,这一大早的去别人家叫门,总是失礼的。
“去江臣家?怎么了?”
他嘴上问着怎么了,心里却在琢磨,肯定是那封信出事儿了。
“就是……嗯……昨儿我不是给了你个红封让你放到刘江臣口袋里么?你放进去的时候他口袋里有别的东西么?”
北堂用力搓了搓手,然后捂住冻僵的耳朵。
他怎么都想不到,那封信是谢建峰随着红包一起塞进去的。
“嗯?什么什么东西?”
这种时候,装傻总是比较好一些。
“就是一封信。”北堂用手比画了一下:“比那个红封大一圈儿。”
“信?什么信?”
说话间,二人来到了堂屋。
“这样,你先坐下等等我,我去收拾一下,再跟你嫂子说一声就跟你过去。”
谢建峰脚下没停,说完就去收拾换衣服了。
表面上看起来他是滴水不漏,可他心里,已经是乱成一锅粥。
既然北堂能来问他,这事儿肯定就露馅儿了。
待会儿要怎么说才能把自己摘出来呢?
可是万一摘不出来,要怎么说呢?
虽然这封信是金凤卿给她的,但是……万一他处理得不好,惹怒了金凤卿,也是个麻烦事儿。
他想了想,走到柜子边,打开暗格,拿出那两条小黄鱼揣到口袋里。
可又想了想,摸出来一条放了回去。
之后,管好暗格和柜子,和北堂一起出了门。
一路上,谢建峰一直在想,如果这事儿掩不住了,要怎么做,才能把自己的损失降到最低。
这损失是金钱上的,也是名誉上的。
反正,大不了就认了呗,就说金凤卿给了他一条小黄鱼……他一时被迷了眼就行了。
一路无话,二人很快就回了刘家小院。
他们到屋里的时候,炭火已经生好,之前掉到地上的信笺已经被捡起来,红封,银票,信封,信笺,几样东西被整整齐齐摆在桌上。
顾竹佩坐在中间,胡雪芦和刘江臣一人一边,都等着谢建峰的到来。
进屋后,谢建峰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三人的状态。
胡雪芦一脸迷茫。
顾竹佩看起来面容平静,但看他的眼光很是犀利。
至于刘江臣,他的眼神有些迷离,看着桌面上的东西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