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朗起身开门,就看到金丰笑着站在那儿,手里还拿了一瓶酒。
&ldo;老子有酒,你有故事吗?&rdo;
他说着,抬手摇了摇手中的酒瓶,那语气三分做作、七分搞笑,仿佛变回了高中时的皮猴儿。
&ldo;灌不死你!&rdo;童朗伸手将金丰给捞进了门来。
别说,这金丰来得倒真是时候。
童朗带回国的药吃得差不多了,这酒正好能代替下‐‐不然他怎么睡得着?
&ldo;咱们呀,转眼也都是快三十的人了。有些事儿呢,要学着看开点!懂?&rdo;酒过三巡,金丰一边吐着烟圈,一边晃着酒杯感慨。
说罢,他突然扯着嗓子唱了起来:
&ldo;一杯敬明天
一杯敬过往
支撑我的身体厚重了肩膀
虽然从不相信所谓山高水长
人生苦短何必念念不忘&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
他唱歌虽不算难听,但这带着点醉腔的瞎嚷嚷,却也好不到哪里去。
童朗最近几年都没在国内待,这歌自然是没听过。
但他知道,金丰心里难受。
&ldo;你还唱上了?以前读书的时候,喝高了你也就废话就多点啊!&rdo;童朗笑着点了支烟,&ldo;还有这脸,才灌了几口啊?就红得跟狒狒屁股似的!虚不虚?&rdo;
&ldo;嘿嘿嘿,狒狒屁股……狒狒屁股……&rdo;金丰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东西。但笑着笑着,他的笑声就变成了小声的呜咽,&ldo;那年在闻澜山……也有个人这么说我的……你说,我怎么就把她给搞丢了呢?&rdo;
童朗一愣:闻澜山?
靠!这话最先是毛嘉欣说的!
他深吸一口烟,心想这酒确实不能乱喝,一喝多,该说不该说的,都他妈往外倒。
&ldo;怨我,都他妈怨我!怪我不是个东西!我对不起她&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rdo;金丰将手攒成拳,一下一下砸在自己的脑门上,哭得是眼泪鼻涕一大把。
&ldo;我们都不是好东西。&rdo;
童朗伸手搂住了金丰的肩膀,仰头又灌了一大口。
这药太涩,苦得他舌头报废;
这酒太烈,辣得他眼泪直掉。
第二天,两个男人在地板上睡到日上三竿都没醒,直到金丰的电话响起来。
&ldo;请问是金先生吗?我们是远丰区公安局的,这边有个案子和您太太有关,需要您来配合调查。&rdo;
挂了电话,金丰一个激灵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可他的动作看,却在中途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