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们站在后院门口,看叶鸿生晾衣服。
自从叶鸿生住下,他每日都给长官洗衣服。洗衣的妇人没有用武之地,只好擦地,擦窗户。阮君烈的军服、衬里、床单、毯子,叶鸿生全不许旁人沾手,亲自浆洗。
叶参谋拍司令的马屁,快到了肉麻的程度。卫兵们啧啧称奇。
一个体面的军官,身上的军服必须整洁。稍微有点身份的军官,都有副官、警卫帮忙洗衣服,能替阮君烈洗衣服的人大把大把。
叶鸿生非要自贬身价,跟下面的人抢。卫兵们也不知作何评价。
连这种地方都要表现……
卫兵们唏嘘着。
不过叶参谋洗得确实干净,动作也利落,不像妇人那般拖泥带水。憨女人拿棒槌砸好半天,皂角揉上半盆,还没洗干净一件外套。叶参谋拿肥皂给长官洗衣服,像行军打仗一般雷厉风行,一会就洗干净满盆衣裳,全部晒好。
司令很宠叶鸿生,什么事都许他插手。
两人常常秉烛夜谈,商量军政大事。
除了站岗的人,其余卫兵都聚在前院打小牌,留长官们在后院慢慢谈。
卫兵们都知道,叶参谋是最会服侍司令的,他一个人在那里,抵得上一个连队的警卫员。
叶鸿生住了半个月,阮君烈再也没叫人给他打扫房间,也不再叫人给他刮痧,搓背。不消说,这些都让参谋长代劳了。
叶鸿生干完活,把手擦干,戴上帽子,招呼自己的随从官,一起去镇外的军营里。
阮君烈给孙仲良的队伍配了枪和子弹,正在操练。
叶鸿生点了一批十五师的士兵,每天一同到军营里,带新兵一起学习操练。
走之前,叶鸿生到楼上,敲阮君烈的门,说:&ldo;我去镇外。&rdo;
阮君烈正拿着一封徐州发来的电报。
叶鸿生推开门,见阮君烈心不在焉地对他点头,恩了一声。
叶鸿生不敢打搅他,悄无声息地关上门,下楼。阮君烈在楼上,见叶鸿生穿过二门,走出大门,骑上青马,带人一起往镇外的方向奔去。
阮君烈丢开电报,放下掩饰,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茶水放在桌上,已经变冷。阮君烈一口气灌下去,胸口稍微清凉点。
这几日,他累得不行。倒不是肉体的劳碌,阮君烈觉得精神上负担太重,比战场拼杀还累得多。
同最好的兄弟上床了!
阮君烈一想起来就要崩溃,头痛欲裂。
那天晚上,他们两人抱在一起,干柴烈火,有了肌肤之亲。
完事之后,阮君烈不知多么懊恼。
我这是怎么了?阮君烈扪心自问。明明知道他想干什么,应该远着他!为什么非要留下他……
阮君烈烦躁得很,胃口也变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