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的百姓为战争的胜利付出巨大,历史需要铭记。
楚老三走后不久,前方传来消息,说他在战争中死了。
楚家人打起楚老三媳妇娘仨的主意。楚老三媳妇被捆了手脚,嘴里塞上布,塞进花轿,卖给山里人家做媳妇。
他家大妞也被卖了给人做童养媳。
楚老三有个堂哥,结婚多年无子。楚老三的儿子,也被过继给了他家。说是过继,那家也给了好处的。
亏得楚老三媳妇机灵,半路把塞在嘴里的布蹭了出来。借口要解大手,趁机逃了,跑回了娘家。躲了几个月以后,有消息传来,楚老三没死活着回来了。
楚家人跟楚老三说,他媳妇跟野汉子跑了,把他闺女也带走了。
楚老三媳妇由娘家人陪着回来,拆穿他们的谎言。但是双方都是口说无凭,外人也就是看个热闹。事实究竟如何,只有当事人知道。或许还有天知地知。
楚家的大妞也是没有找回来,如今尚不知流落何处。楚老三媳妇也是含冤多年,百口莫辩。就有点魔魔叨叨的了。
后头楚老大家的孩子相继横死,村人认为这是报应到了。楚老三媳妇身上的冤屈才算洗清,也能抬头挺胸做人了。
杳无音讯的大闺女,却是两口子心里的一块病。后头的儿女相继出生,大孙子都抱上了,心底里的伤口还是没法愈合。因为这个,两口子为着一丁点大的事情就咯咯唧唧的。楚老三媳妇更是三不五时就出走去寻一回。
自从村里来了个也叫大妞的童养媳,也是爹被抓走被大伯卖来的。楚老三媳妇更是三不五时就要发作他一回。
楚老三媳妇跳着脚咒骂完婆婆和大伯子,又跳着脚骂她男人,骂完她男人又骂程家。
这几乎是她每次发作的一个程序。
第122章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
楚老三看她又骂程家,怕她得罪人,劝道:&ldo;人家的家事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你也是多余的管这些闲事。你骂人家,回头人家也骂你,还显得你没理。&rdo;
不劝还好,一劝楚老三媳妇更是火冒三丈:&ldo;放你娘的屁,西院你那几个骚婆子以前还骂我呢,现在怎么样,死绝了吧。骂我的都别想好,都得死绝户了。&rdo;
干脆开了门到井沿那人群里骂:&ldo;老娘就看看,今天谁敢骂我,他程家敢骂我,我就到乡里告他去,我就问问乡上的人,是不是他家虐待儿媳妇还有理了?&rdo;
正骂着呢,何大妞挑了一担水送回去,又挑着两只空水潲回来了。怯生生的劝她:&ldo;大娘,家去吧,别骂了。&rdo;楚老三媳妇眼泪巴巴的哭了一会,还真就家去了。
回到家里,抱着被袱枕头呜呜咽咽的哭。边哭别嘀嘀咕咕的咒骂没见过面的何大春两人:&ldo;闺女找着了不认,搁人家手里磨搓。一准是家里又娶了晚老婆子了,丧良心呀,也不怕天打雷劈不得好死。&rdo;
几十里外的何大春两人打了几个喷嚏。
楚老三媳妇不停的嘟囔:&ldo;怎么就能走了呢?娃还在这怎么就能走了呢?再不来领,等圆房了就来不及了。……&rdo;几句换翻来覆去嘀咕个不停。
她这么些年,一受刺激就疯疯癫癫的骂人,家里人和村里人也不敢多劝。因为指不定哪句话就更刺激着她。
程家,当家的程老抠正在数落他家老婆子:&ldo;跟你都说多少回了,别照着头脸打就是不听。&rdo;他们是何大妞名义上丈夫的爷爷和奶奶。
老头话里的意思是说打能打,但是别往脸面上打,别让人看出来。
程婆子嘴硬:&ldo;打倒的媳妇揉倒的面,我不打?不打她能跟咱家小碓老实过日子吗?&rdo;
凡是收揽童养媳的人家,都有这种想法,自己家娃有材晦(方言,意指有残缺),收揽的媳妇人才好,怕看不上自己家的娃,过不住再跑了,所以都往死里打,狠命的拾掇。
实际呢?许多童养媳妇往往就是因为受不住非人的折磨跟人跑的。
程老抠眼睛一立:&ldo;让你别往脸上打,不让你打了吗?你打脸上让人看到,再把咱告了。&rdo;
程婆子听出来程老抠为什么说这话了。这是听到了楚老三媳妇吓唬人的话了。嗤笑他:&ldo;切,看把你吓得,她一个半疯子,去告咱人家当官的能信她的话?没事,你那心就搁肚子里吧。&rdo;
程老抠依旧不太放心,说道:&ldo;要不,看个日子给他们把房圆了吧!&rdo;
&ldo;我不比你着急啊,可她那身上老也不来事,怎么圆房?&rdo;说到这样的话题,程老抠老脸一红。
程婆子又想起担心的事情来,问他:&ldo;她都这么大了,身上也没个动静,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rdo;程老抠彻底呆不住了,丢下一句:&ldo;我哪知道这个,你自己看着办吧。&rdo;火烧腚一样走了。
程婆子自己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头绪了。
她也不想想,何大妞天天干那么多活,还吃不饱睡不足,干黄寡瘦的,能发育得好才是怪事呢!
再说何大妞,直挑了十几趟才把水缸堪堪装满。并不是说程家的水缸有多大。而是程家这老少几辈子的女人都养了一身懒病。仗着有人挑水,不用自己挑,就可着劲的浪费水。
这个时代的人,不管是城市还是乡村,洗衣服都是端着盆到河边或井沿边上去洗。